黑衣人很快便不见了,凌汐池从一棵树上跃了下来。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小庭院,庭院里是一座小木楼,庭院外的大门匾额上写着月华楼三个大字。 这个地方与整个王宫的金碧辉煌轩昂大气不同,只是一座用木头简单搭起来的小楼,映着庭院前的几篁幽竹,显得那样的深幽,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触目所及,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远离尘嚣,就像一幅淡彩水墨画,简单却别有意境,唯有门前那几朵傲立于风中的菊花,才为这一抹素雅添了一点色彩,显得不太过于清寂。 这个地方居然连巡逻的侍卫都没有,凌汐池有些好奇,看着那几尺高墙,心一横,从墙上一跃而进。 刚落地,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园的菊花,围绕着一座极其精致的镂花木阁,菊花一朵一朵的摇曳在风中,映照着凄清的月色,秋寒阵阵袭来,饶是那满园飘香的菊花,也微微有些愁了。 凌汐池置身于花间,只觉天地间万里荒寒,空虚而又苍凉,心生寂寥之时,却又不由得感慨,或许人生本就是荒凉,但是不是所有的人也如这菊花一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谁!” 就在这时,一声轻叱声响起,与此同时,一道罡风挟着花香凌厉的朝她卷了过来。 凌汐池凭着本能的一矮身,一抹白烟从她的头顶飞过,如缭绕的青烟一般朝她脖子处飞卷而来。 凌汐池身形一移,翻身一躲,白烟掠身而过,带起了几朵飘舞的黄花,她被逼得连退数步,堪堪落地,只见那几朵黄花忽然在空中爆开,一片片黄色的花瓣如同钢针一般,纷纷的朝她射来。 凌汐池大吃一惊,翻身折下一支花枝做剑,使出夺花魂的剑法将那些花瓣击落在地,稳下身形时,一道妙曼的身影从那座木阁里飞出,踏花而来,身法飘逸,轻盈的步伐仿若花间漫步。 白纱飞舞缠绕,卷着薄雾,墨色长发随风翻飞,携着漫天的花香,凌厉的白纱舞了舞,渐渐的柔和下来,白纱垂地之时,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庞。 空气中的花香似乎越来越浓了,凌汐池呆立在了原地,见到寒蓦忧时,她以为寒蓦忧便是这天下最美丽的女子,可是再看看眼前的这位佳人,却是又比寒蓦忧还美上几分。 说她飘逸清雅吧,她却又带一点妖冶艳丽,有了寒蓦忧的不落凡俗,却又比寒蓦忧多了一份如月华般的细腻高雅,有少女的纯情,却又有少妇的风韵,再加上那一双似乎历经千帆过尽后的沉寂的眼睛,一举一动就连那微微一蹙的眉皆无不动人心魄。 正在凌汐池看的眼都不眨的时候,那垂地的白烟忽然飞了起来,像灵蛇一般,再一次的向她的脖子缠来。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便去捉那白纱,而那女子似乎也并不想伤害她,居然轻易的也就让她将白纱抓住了。 那人抬起头看着她,冷傲的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的感情,像个冰雪女王一般:“你是谁,为什么擅闯我的傲菊苑。” 凌汐池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月华夫人?” 芮儿曾跟她说寒战天为了月华夫人苦守了十年,能让寒战天如此对待的人,唯有这般绝色方能做到吧。 那女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手一收,那白纱瞬间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只听得她道:“这里只有燕夜心,没有月华夫人。” 凌汐池被扯得前身一倾,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她有些错愕,未免燕夜心又莫名其妙的动手,她是用尽全力抓住那道白纱的,可现在却被她看似随意的一拉便拉了回去,自己却连丝毫夺手之力也没有,可见燕夜心的武功比之于她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若是燕夜心突然发难的话,她决计不是对手。 连一个后宫嫔妃的武功都那么高,看来这王宫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收回了白纱后,燕夜心仍是看着她:“你会武功?普天之下能躲过我一记凝烟纱的人并不多,你不是这王宫里的人,你到底是谁?来我的傲菊苑有什么目的?” 凌汐池回道:“我叫凌汐池,因为睡不着,想出来逛一逛,不小心就逛到这里来了,见夫人的宫殿别具一格,按捺不住就不请自入了,夫人可不要见怪。” 燕夜心脸色微微一变,扭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问道:“凌汐池?你是寒战天收的那个义女?泷日和瀚海的和亲公主?” 凌汐池道:“夫人的消息真灵通。” 燕夜心又道:“我知道你,听说你被关在冥室过一段时间?” 凌汐池有些吃惊,她原本以为自己被关的那个地方是这皇宫里的禁地,应该鲜少会有人知道,却不想,燕夜心居然知道那个地方,而且听她的口气,她似乎还知道这个冥室是干什么用的,看来这个月华夫人的身份绝不像芮儿所说一般简单。 燕夜心随手摆弄着一朵墨色的菊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寒战天从不让人接近那里,你能被关进去,证明你的来历很不一般。” 凌汐池因刚看完无启族的档案,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心中越发觉得无启族的灭族乃与冥室里的轮回之花有关,因为她对无启族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她不相信无启族会是那种会去烧杀抢掠的民族,眼下听燕夜心的口气,大概是知道些什么,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急于求证,心念一动,问道:“月华夫人也知道冥室里面是什么东西?” 燕夜心看了她一眼,回道:“既然你能进冥室,定是东方寂那老鬼发现了什么,既然如此,你自然便知道里面是什么,又何以问我。” 凌汐池倒也不遮遮掩掩,回道:“我在冥室里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