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阿叔,你终于回来了,阿寻可想念阿叔了。” “哎呀,看看我的小阿寻,又长高了,来给阿叔抱抱。” “阿叔,你不在族中,都没有人给阿寻骑马马,其他人都没有阿叔高。” “好嘞,这就带我的小公主骑马去。” 人都是有梦的吧,可这是她的梦境吗?为何像裹着浓雾的高山,看不清那里面到底是什么,白雾中似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脖子上骑了一个小小的女孩,男人一边走一边像是在给小女孩讲好听的故事,小女孩似乎很高兴,笑声像银铃一般回荡在这山间雾岚中,伴随着那轻灵的笑声,两人缓缓的往山中深处走去。 凌汐池心中沉痛,想跟上去看看,却发现自己只能在山底徘徊,找不着入口,梦里面的人啊,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她这样的心痛难过。 她毫不自知的流着泪,眼睁睁看着那两人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王旨到!” 这一声好似春雷炸响,直接将她从梦中惊醒过,凌汐池的脑海中还残留着刚才的梦境,有些发烫的脸被泪水浸得有些疼,她呆了半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空落感,像是灵魂被撕裂了一个很大的缺口,丢失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又像是那曾经丢掉的东西正在缓慢的回来,却始终无法圆满,而那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小女孩,她为什么总是看不清面容? 门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她揉了揉痛得像要裂开的脑袋,翻身从床上爬起,顿觉喉咙里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感,干痒得难受。 这时芮儿端着一盆热水和一套宫装领着一群人急急忙忙从门口冲了进来,见她坐在床上揉脑袋,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拉到铜镜前,急道:“汐池,你可算醒了!快快快,赶紧给她收拾收拾。” 一群人人仰马翻的又是给她穿衣,又是给她洗脸梳妆,凌汐池被推来攘去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芮儿火急火燎的给她弄头发:“王上有旨,是给你的,传旨的公公还在外面等着呢?” 凌汐池惊得险些坐不住了,心道这寒战天会有什么旨意给她,眼见给她弄得差不多了,芮儿又是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急匆匆的把她往外推。 凌汐池觉得好笑,不就听个旨吗,这芮儿做什么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来平时的生活没少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刚到门口,便见一大帮宫女太监从玄忧宫的大门口鱼贯而入,直朝大厅奔来,为首的正是寒战天身边的孙公公。 寒蓦忧和芮儿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急忙拉着她跪下,这时孙公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凌氏之女,貌婉心娴,蕙质兰心,孤与之甚为投缘,一见如故,遂将其收做义女,赐寒姓,名蓦璟,封号璟枫公主,赐玄璟宫一座,赏黄金千两;孤怜其聪明伶俐,可当大任,任命其为和亲大使,择日嫁入瀚海,以利两国邦交之仪,钦此。” 凌汐池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伸出双手:“民女领旨谢恩。” 一只手将她的手拦了下来,她抬起头,正好看见寒蓦忧蕴满不解的眼睛:“汐池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汐池看了寒蓦忧一眼,伸手接过那道诏书,回答得轻轻巧巧:“我与你父王一见如故,他一高兴就封我为公主了呀。” 寒蓦忧伸手抓住了她,面有愠色:“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一旁的孙公公突然道:“蓦忧公主,您别顾着别人的事了,还是顾一下自个儿吧,陛下也有一份恩赐给您。” 说罢,他朝一旁的小太监挥了挥手,立时,一个小太监便端了一杯酒走了出来。 寒蓦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作为王室中人,她自然明白这杯酒的含意。 孙公公道:“陛下体恤公主,吩咐奴才务必要让公主走得体面,陛下会昭告天下,公主乃是身染恶疾,无力回天,您依然是我们泷日的公主。” 寒蓦忧喃喃道:“父王真的要让我死?” 孙公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凌汐池道:“宫里的公主已经够多了。” 寒蓦忧苦笑道:“所以自然容不下一个令王室蒙了羞的公主,也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 她看向了凌汐池,顿了顿,才道:“我还有些话要问她……不知公公可否通融片刻。” 孙公公点了点头,倒也没有为难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恭敬敬的退出宫门外候着。 凌汐池正视着寒蓦忧,迎着她询问的眼神,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寒蓦忧低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汐池哂然一笑,反问道:“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寒蓦忧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有风轻轻的吹了过来,凌汐池理了理头发,看着宫门那棵已经红了一半的丹枫,笑道:“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本来就计划好了要进宫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着冰冽,你和冰冽不过是我利用的棋子罢了,你不喜欢名利地位不代表别人不喜欢。” “你……”寒蓦忧做出一副仿佛听错了的表情,怔怔的看着她,直到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才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不,你不是那样的人。” 在伪装上,她自认为做得非常好,不会露出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她了解人性,自然也会利用人性。 凌汐池当然看不出来,也不会猜到她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多多少少乃是拜眼前之人所赐,反问道:“不是那样的人,那你觉得我是哪样的人呢?你认识我多久,了解我多少,你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