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一一告别。 盛逸悔和盛辞怠则找了个机会半路溜了。 等到陈夕照送客结束,和盛知樾再次回到客厅时,就见俩孩子正在沙发上横躺着。 电视里正在播放《将相同门》。 陈夕照看了眼手机:“我去给我爸回个电话。” 盛知樾点点头,转脚来到厨房交代再准备两份晚餐,另外再要了几个三明治,方便打包带走。 回到客厅时陈夕照还没有回来,他随意在沙发上坐下和俩孩子一起看电视。 画面中几位文士打扮的人正在围席交谈。 坐于上首的是个白衣白面的年轻人,盛知樾记得这是陈熹。 朝中贪腐,查出一批名录,席下的幕僚纷纷进言献策,有人建议把所有涉案人员一锅端了,有人觉得此举有碍朝局稳定,必须暂缓。 大家各抒己见,正吵得不可开交时,一灰衣青年大踏步闯了进来,他腰胯长剑面有急色,张口就是一句“不能缓”。 来人正是谢策。 因为是重播,剧情还没进展到分道扬镳,陈谢二人这会儿还都在后业,刚入相府。 谢策的意思,此案情势重大牵涉甚广,既不能一锅全端也不能坐视不管,他主张挑几个刺头出来杀杀,以儆效尤,剩下的等老师回来再算账。 然而陈熹却不同意。 谢策不满,以长史掌佐丞相的身份压迫他改变主意,陈熹则立刻以司直监察百官的权责抗令不从。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退让,最后竟闹得刀剑相向。 好在堂中还有灭火的人,拉拉扯扯将两人分开,不至于闹出人命。 可就在谢策退回席面的时候,陈熹却趁机将满载涉案人员名录的诏带投入了炭盆之中。 火苗顷刻间席卷而上,将布帛烧了个干净。 谢策大怒,陈熹只是端手正坐,不紧不慢道:“往事已矣,前事既有诸多不得已之处,若追根问底难免寒了人心,不如到此为止,负疚而行,于大业乃大幸之事。” 盛知樾听到这儿面上忽然闪过一丝狐疑,垂眸沉思片刻,回身望了眼阳台。 旁边的盛逸悔忍不住吐槽:“谢策早年还真是莽得很啊,还目光短浅,这个时候朝堂哪儿有他们说话的份?” 盛辞怠点头附和:“那些查出来的人哪个不是累世阀阅僮仆万千?还是太年轻了,事实证明文侯的做法才是正确的,那些被放过一马的坏东西事后要么老老实实要么辞官归隐。” “这就叫以退为进以逸待劳一劳永逸。”盛逸悔顿了顿,“我记得课本里还有这段剧情,怎么说的来着?” 盛辞怠目不斜视:“朝臣无不敬服,为后来的东征打下坚实基础。历史必修三第十三章,右边版面倒数第二个自然段。” “年级第一,实至名归。”盛逸悔比了个大拇指。 盛辞怠扬眉一笑,感叹道:“谁说留有一线生机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赶尽杀绝呢?论心术,还是陈熹更胜一筹啊。” “……” 盛逸悔不认同:“也不能这么说,个人抱负一旦和理想主义同台竞技,再厉害都会相形见绌,只能说各有千秋吧。” 盛辞怠侧眸啧了一声:“透彻啊,最近背着我上补习班了?” 盛逸悔丝毫不让:“可不是吗?你可得小心点,我最近连做梦都在学习!” 兄妹俩说着说着动起了手脚。 往日盛知樾看见多少会点一两句,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对电视里的画面格外关注。 又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和翁舒窈前后脚进来。 沙发上的两位战士同时收回手脚,跟安了弹簧一样瞬间端正而坐。 “夕照呢?”翁舒窈问。 “她……”盛知樾刚要回答,陈夕照正好从阳台回来。 “我回电话,我爸问我今天晚上能不能赶回去。”她解释。 老太太想起来:“哦对,明天你外婆祝寿呢是得赶回去,知樾你不是说送夕照去车站吗?” 翁舒窈撇嘴:“你们倒是亲密,合着就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盛知樾立刻起身:“时间还早,夕照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陈夕照已经去往玄关:“不用了,早去早发车。” “那你等等,我拿个东西立刻送你过去。”他说着转身去了厨房。 “……”众人目露疑惑。 不过一会儿盛知樾出来。 怀里捧了个纸袋,不用想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