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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4 / 5)

肃和正式。

如此正经的东西却用在一桩假婚姻头上,陈夕照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心虚和庆幸。心虚自不必说,庆幸却是因为还好盛知樾不在。

老太太没有看出她的不自在,还在挨个儿说着这些东西的寓意。

她正说到床头的两个香包:“你看,这两个香包上面绣的就是百子千孙图,你不要看它小哦,精得不得了……我就盼着呀,你和知樾能勤快点儿……”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拿起香包往陈夕照手里塞,笑眯眯看着她的眼睛,静静等着她回应。

陈夕照完全没懂这话里的暗示,顺势接过香包嗅了嗅,一股夹着药味的厚香瞬间涌入鼻尖。

不难闻,也不太好闻。

按照大业的习俗,寻常放在床头的熏香以清雅为主,香味自然,目的当然是让人心境安和,以助眠安神。可这里头的料,闻起来却不是这样,初闻热烈颇有些呛鼻,再闻又宛若无物能让人很快适应,随即无端心悸气血上涌,莫非这个香……

还有暖身的功效?

对旁人而言这个功效可能是鸡肋,但对陈夕照来说,她觉得甚好。

她本来就是不易上热的体质,每每睡前总得泡个脚才能安眠,有了这个香,只怕这几天都能睡个好觉。

“好闻,我喜欢。”

她由衷夸赞。

“喜欢就多闻闻,养身的,等知樾回来你让他也闻闻。”

老太太又拍了拍她的手,笑得更和蔼了。

陈夕照直觉有哪儿不太对。

可不等她细想,外头就传来两声大喊——

“奶奶!我们来了!大嫂已经到了吗?”

“奶奶我好饿!什么时候开饭?”

是逸悔和辞怠,他俩也到了。

陈夕照顾不上没说完的话,放回香包搀着老太太往外走。

祖孙几个很快说起今天的饭菜,到厨房观摩明天的年夜饭原料。

陈夕照还是对地里的菜更感兴趣,找人要了个小篮子,就到菜地里挖土豆去了。

盛逸悔一会儿拿着手机,一会儿拿着相机,这里跑跑那里蹿蹿,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家里难得热闹,老太太晚上都多吃了半碗饭,只是没说多久话就犯起了困,留下三个小辈在客厅打牌。

“什么?大嫂你连斗地主都不会?”

“那麻将呢?”

陈夕照摇摇头。

“那你会什么?”

陈夕照想了想:“会下棋。”

“军棋象棋五子棋西洋棋?”

“……围棋。”

兄妹俩一阵沉默,同时翻出大拇指。

盛逸悔:“很好,咱们就斗地主吧正好三个人。”

半个小时后。

盛逸悔盯着手里最后两手牌,在顺子和三带一之间犹豫不决。

权衡来权衡去还是拍出左边的五张:“四五六七八!嘿嘿,要不起吧?要不起我可就……”

“压。”

陈夕照单吐一个字,展手把牌都压了个干净:“十到A,没有了。”

“……”

盛逸悔沉默片刻,一脸不解:“这都到最后了,你怎么还有?”

“因为你有啊。”陈夕照如是回答。

“这是什么道理?你还能算我牌不成?”盛逸悔惊恐后仰。

陈夕照没有回答,含笑点了点她最后的四张:“如果你出那个,赢的就是辞怠。”

盛辞怠懵然:“啊?”

陈夕照:“你不是还有三个蛋吗?”

盛辞怠下意识瞄了眼自己的牌,再抬眼一脸震惊:“你还能算我的?”

盛逸悔狐疑凑过来,盛辞怠好奇凑过去,看清对方的牌后同时惊叹——

“三个四?”

“还真有!”

“你就这水平还抢地主?”

“我抢怎么了?上把我赢的我不该抢?

“你要打三个四赢的不就是我了?”

“说得自己多厉害似的,明明有一半都是我赢的……”

“说得好像我多不行似的,另一半都是我赢的……”

两人你推我搡和往常一样争执起来。

陈夕照看了会儿热闹,笑着起身:“你们慢慢打,我先去洗漱。”

兄妹俩自顾争执,谁都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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