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和正式。 如此正经的东西却用在一桩假婚姻头上,陈夕照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心虚和庆幸。心虚自不必说,庆幸却是因为还好盛知樾不在。 老太太没有看出她的不自在,还在挨个儿说着这些东西的寓意。 她正说到床头的两个香包:“你看,这两个香包上面绣的就是百子千孙图,你不要看它小哦,精得不得了……我就盼着呀,你和知樾能勤快点儿……”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拿起香包往陈夕照手里塞,笑眯眯看着她的眼睛,静静等着她回应。 陈夕照完全没懂这话里的暗示,顺势接过香包嗅了嗅,一股夹着药味的厚香瞬间涌入鼻尖。 不难闻,也不太好闻。 按照大业的习俗,寻常放在床头的熏香以清雅为主,香味自然,目的当然是让人心境安和,以助眠安神。可这里头的料,闻起来却不是这样,初闻热烈颇有些呛鼻,再闻又宛若无物能让人很快适应,随即无端心悸气血上涌,莫非这个香…… 还有暖身的功效? 对旁人而言这个功效可能是鸡肋,但对陈夕照来说,她觉得甚好。 她本来就是不易上热的体质,每每睡前总得泡个脚才能安眠,有了这个香,只怕这几天都能睡个好觉。 “好闻,我喜欢。” 她由衷夸赞。 “喜欢就多闻闻,养身的,等知樾回来你让他也闻闻。” 老太太又拍了拍她的手,笑得更和蔼了。 陈夕照直觉有哪儿不太对。 可不等她细想,外头就传来两声大喊—— “奶奶!我们来了!大嫂已经到了吗?” “奶奶我好饿!什么时候开饭?” 是逸悔和辞怠,他俩也到了。 陈夕照顾不上没说完的话,放回香包搀着老太太往外走。 祖孙几个很快说起今天的饭菜,到厨房观摩明天的年夜饭原料。 陈夕照还是对地里的菜更感兴趣,找人要了个小篮子,就到菜地里挖土豆去了。 盛逸悔一会儿拿着手机,一会儿拿着相机,这里跑跑那里蹿蹿,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家里难得热闹,老太太晚上都多吃了半碗饭,只是没说多久话就犯起了困,留下三个小辈在客厅打牌。 “什么?大嫂你连斗地主都不会?” “那麻将呢?” 陈夕照摇摇头。 “那你会什么?” 陈夕照想了想:“会下棋。” “军棋象棋五子棋西洋棋?” “……围棋。” 兄妹俩一阵沉默,同时翻出大拇指。 盛逸悔:“很好,咱们就斗地主吧正好三个人。” 半个小时后。 盛逸悔盯着手里最后两手牌,在顺子和三带一之间犹豫不决。 权衡来权衡去还是拍出左边的五张:“四五六七八!嘿嘿,要不起吧?要不起我可就……” “压。” 陈夕照单吐一个字,展手把牌都压了个干净:“十到A,没有了。” “……” 盛逸悔沉默片刻,一脸不解:“这都到最后了,你怎么还有?” “因为你有啊。”陈夕照如是回答。 “这是什么道理?你还能算我牌不成?”盛逸悔惊恐后仰。 陈夕照没有回答,含笑点了点她最后的四张:“如果你出那个,赢的就是辞怠。” 盛辞怠懵然:“啊?” 陈夕照:“你不是还有三个蛋吗?” 盛辞怠下意识瞄了眼自己的牌,再抬眼一脸震惊:“你还能算我的?” 盛逸悔狐疑凑过来,盛辞怠好奇凑过去,看清对方的牌后同时惊叹—— “三个四?” “还真有!” “你就这水平还抢地主?” “我抢怎么了?上把我赢的我不该抢? “你要打三个四赢的不就是我了?” “说得自己多厉害似的,明明有一半都是我赢的……” “说得好像我多不行似的,另一半都是我赢的……” 两人你推我搡和往常一样争执起来。 陈夕照看了会儿热闹,笑着起身:“你们慢慢打,我先去洗漱。” 兄妹俩自顾争执,谁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