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不知是否错觉,她感觉自己说出这话的下一秒,盛知樾隐约松了口气。 “你说的有些道理。” 他点点头,认真思考了片刻,话锋一转,“但消息已经放出去,现在撤回是不是晚了?不管我们说出什么理由,在咱们两边看来都过于儿戏,你觉得呢?” 陈夕照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在于她内心的不安。 欺骗并非她的本意,省事才是。以她看来,她和盛知樾的这桩表面婚姻只会给他带来麻烦,比如今天那些传言。 她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并表达了自己不愿给他添麻烦的诉求,只是隐去传言的具体内容,只说怕他之后行事多有不便。 盛知樾的回答快速而简洁:“并不麻烦,相反,能省去我很多麻烦。” 他把当初何智明说服他发放假通知的那些理由一一列举了一遍,当然加上了最重要的,也即应付家里人的理由,总而言之,他并不希望两人的表面婚姻就此结束。 “所以你希望我能继续帮你?”她总结道,“不觉得吃亏吗?” “当然没有,”他有些失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那我就放心了。”她松了口气。 “这样吧,我们定个一年的期限,”他想了想道,“一年后如果你还觉得心中不安,我们随时可以结束。这一年期间,只要你好好扮演盛太太的角色,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算是补偿,更具体的条件你来定。” 陈夕照并不觉得自己有需要用到补偿的时候,唯一促使她不拒绝这个提议的理由是,好像这个约定对她并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她又仔细权衡了一番,确定按目前的局面发展下去,的确不会对她造成额外的麻烦。可往日就算面对有十足把握的局面,她依旧会留出一丝退路,更何况眼前这个只是目前可控的情况。 她提出条件:“我可以答应,但需要保留随时叫停的权利。” 盛知樾点头:“当然。” 两人正色相对,眼底透着相似的坦然。 一道大浪打上沙滩。 盛知樾看了眼已经上涨不少的水面,问道:“你还要继续练球吗?” 陈夕照也回神:“还不够,明天一定要赢才行。” 盛知樾笑着伸出右手:“正好我也许久没玩过,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借你的球练练。” 她眼眸擦亮:“你会吗?” 他斟酌片刻:“算是吧,常见的球类我都会一点,但不是很专业。” “那也很厉害啊,我一个都不会。”她递过球,由衷敬佩。 “你的兴趣应该多在写写画画,很少户外?”他随手垫了掂,看起来极为熟练。 “那倒也不是,某些特定的运动我还是会的,但现在看来应该有些过时。”她退至网后,跃跃欲试,“开始吧。” “你打什么位?” “主攻位。” “主攻……”盛知樾没有急着发球,“你们怎么分的组?男女吗?” “不是,就按同组,男女都有,怎么了?” “排球的时速最高一百多公里,比不上网球棒球这类小型球类,但近距离接球同样需要很高的爆发力,我建议,主攻交给个子最高的男同事,这样可以更好的进攻和拦截。” “那我呢?” “二传或者自由人。” 他耐心解释,“二传专门负责二次传球组织进攻,及时调整球的方位制造扣球的机会,需要很强的观察、应变和协调能力,职业排球赛场上的二传还要具备一定的战术分析能力,了解己方长短,洞悉对方意图,做得好的确有很大胜算,但你作为初学者……” 他斟酌片刻,委婉道,“可能自由人更合适。” “自由人?” “自由人主要是后排防守,不能发球和拦网,你退后一点,我们练习一下怎么救球……” 两人拉开距离,各自进入攻防状态。 另一边的酒店房间。 田薇薇正往脸上拍保养品,门上响起一阵敲门声。 “来了!”她起身开门,“怎么就回来了,房卡没……” 门口的人并不是她以为的陈夕照,而是白承资。 “前,前辈?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她立刻放下手扯了扯睡衣的衣摆。 “我……我找夕照。” “哦。”田薇薇瞬间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