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没有救回来,就这么没了。如今她膝下只有时儿一个儿子。虽非亲生的,却是记在她名下的。时儿是她的指望。有时儿在,爷也愿意多去她那几回。 慕雪看着她,认真道:“我并没有要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我只是暂时照顾他们,让你好好自省自己的过错。其实,你现在不该再争什么,有了时儿就是你最大的财富了。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真的不希望府邸再有什么风波了,你懂吗?” 李氏木然地点头。她知道这是惩罚,求也无用。 慕雪心中虽有不忍,但还是压了下来,对她吩咐道:“你去吧。” 李氏木讷地行礼,接着告退离去。再不见往日的一丝得意和跋扈。 望着李氏悲伤的背影,慕雪向一旁的孙嬷嬷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孙嬷嬷心中其实有些不明白王妃的这个决定,她不懂王妃为什么要执意这么做,给自己添麻烦。但她是下人,不能多言。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仍旧按着本分地回道:“王妃放心,都关照过了。那边会好好安置这两个丫头的。” 慕雪略点了点头,便有些疲惫地挥退了她。接着,她一个人慢慢地走回院子。 慕雪知道,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只有这样,她才能扫平李氏和章氏身上的跋扈。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让府里再不起风波。 但,即使知道一切做得是对的,此刻她还是无法抑制心中那涌起的丝丝不忍。 于此,慕雪只能来到古琴前,落座。 她轻拨琴弦,一首佛境禅音,从指尖流泻而出。 随之而来的,是心的宁静。 尾音收起,慕雪的手仍然放在琴上,维持着弹拨的姿势。她的思绪,仍然停留在曲子所描绘的幽境里。心,无限向往之。 随即,溢出口的是一丝叹息…… 虽然很轻微,但还是敏感地挑动了身后人的心神。 秦真只是在原地看着她,久久不语。 这只曲子,他记得,而且很清楚。 那时,她为了开解他,久弹不息,直到手指泛红。 而他望着她,心疼极了。她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是靠进他怀里和他亲昵。 从往事中回神,更觉神伤。那时的亲昵爱恋,在她身上已不见半分。她于他,现在只剩淡然。 慕雪发了很久的呆,秦真在她身后也默默站了很久。至到慕雪回神站起身,才发现了身后的他。 慕雪望着他脸上呈现出的痛苦感到茫然,她轻问:“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见他不语,慕雪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她主动道:“如果是为了白天的事情有所疑问的话,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至于冬芷走后,你可以在一干得力的婢女中,亲自为章氏再挑一个可心的人给她送去。我想你有你的好好安慰和开解,她的伤心总会淡去的。至于时儿和雅言,我会把他们还给李氏的,那不过只是时间问题。我现在所做的,只是为了消弭她们之间的争斗,我想让府里清净起来。我知道你心疼章氏,但眼下我……” 他急切地打断了她的话,“慧儿,你不必跟我解释。你的心思,我都了解。我不是来问这件事的。我只是来……看看你。”秦真说到这里,声音越发的轻了起来。他望着她,眼中不由流露出哀伤。曾几何时,她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她真的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他不会的。他信任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他好。 秦真心中无比酸涩。这刻,他很自责。因为是他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在一年前。 慕雪没有留意他的神情,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再无话了,也没有再看他。她只是拿起手边的书,靠上软塌,静静地读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站在那里,慕雪便提醒他道:“不早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秦真听完她的话,心中又是一痛,眸子也不由黯了下来。 慕雪见他站立原地不动,也没再催他,她的视线又继续回到书上,专注地看了起来。仿佛他的去留,她并不关心。 于此,秦真是有些生气的,可是又很无可奈何。因为,他不想用争执来破坏眼前的画面——月光淡淡晒在窗棂,一片银辉打下,落在她的身上,将她专注的样子描绘,安静典雅,真的很美。 许久后,她抬头时才发现,他还没有走开。 见她突然抬眼看向自己,秦真有些心虚地从她的书架上取来一本书,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读了起来。 慕雪见他还是不欲离去,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又低下头,将视线调回书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书页翻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