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王旅长会大吃一惊。 虽然从兵力上看,385旅和吴成枫率领的五个营合起来约莫一万六千人左右,也就和当面之敌差不多,但要知道对面可是日军一个师团啊。 一个旅对上一个师团,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其他的国军部队,能够顶住压力不崩溃的已经是可以说是精锐了,现在这位倒好,居然想要一口气吃掉他们,你这是要上天啊! 看到王旅长吃惊的神情,吴成枫不由得笑了。 “王旅长,我记得我们团座曾经跟我们说过这么一句话,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不能实现目标,就算重创了他们那也很好啊。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总是瞻前顾后这也怕那也怕,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呢,您说呢?” 王旅长也笑了,“好家伙,吴老哥你这是在将我的军啊。” 说罢,他开始沉吟起来。 王旅长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作为一名戎马生涯数十载的将领,他当然清楚吴成枫这个计划的风险,但随之而来的也是高回报。 正如吴成枫所说的,一旦成功,哪怕不能吃掉108师团,但只要能重创日军,他们就不会亏。 至于说兵力上的损失那都是后话,正如吴成枫所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八路军缺的是人吗?不……他们缺的是武器弹药,缺的是粮食物资,只要弹药充足补给充沛,毫不谦虚的说,用不了一年八路军就能滚雪球般的扩充出百万大军。 而八路军最欠缺的武器物资恰恰又是莲台民团的强项,时至今日谁不知道高洪明高洪明高大老板的豪横程度堪称华夏第一,这些年来跟他合作过的人或势力谁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既然有人托底,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王旅长一拍大腿:“好……那就干他娘的!” ………… 下了一天的暴雨终于停了,这场大雨带来的后果就是让整片大地都变成了泥泞和沼泽,已经打了一天的士兵终于停止了攻击,犹如两头伤痕累累的野兽全都回到各自的老窝舔伤口,为的是找准机会给对方以致命的一击。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六点……天色刚有些蒙蒙亮,劳累了一天的日军谁也没看到在战线的右翼,一个硕大的热气球悄悄升了起来。 “方位326,距离4360,火盘定时6,榴霰弹八发急速射。” 头戴耳机的炮兵军官接到校射气球上观察员报出的距离,随即用射表游尺标定出榴霰弹的射击诸元。接到命令的炮手随后摇低105毫米榴弹炮炮身,炮口所指方向正是日军108师团阵地。 “咣!” 随着炮栓被打开,装填手拖动105毫米榴霰弹将其推入炮膛,随手关闭炮膛,炮位后两名弹药手分别托着一发榴霰弹,随时准备将炮弹交给装镇手。 “开炮!” 手扶耳机的军官怒喝起来。 随着军官的怒吼,炮四营的27门M2型105榴弹炮同时发出了轰鸣,整齐的炮声伴着勐烈的后坐撼动大地,雷鸣般的炮声撕破沉寂天地,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闪现出团团黑色爆烟和橘红色炮口焰,夹带炮弹的尖锐破空声直飞数公里外的日军阵地上。 而在数公里外的日军108师团阵地上,由于连日激战加上暴雨的缘故,日军的防御阵地早就被泡成了烂泥,现在的日军全靠那些临时构筑的散兵坑和掩体支撑。 这样也使得日军的防御力极为脆弱,不少士兵只能合衣睡在了满是泥泞的战壕里,此时不少站岗的日军士兵甚至已经可以听到空中刺耳的炮弹撕扯空气时发出的“嗖、嗖”声,这是死神的咆孝。 “轰、轰、轰……” 距离地面还有数十米的时候,呼啸的炮弹即将命中目标前在空中爆炸,日军阵地的半空中数十声爆炸声响起,升腾起数十团黑色爆烟,这是榴霰弹爆炸时产生的爆烟。 每一枚105毫米榴霰弹内有四百余枚直径17.5毫米钢弹,榴霰弹中间极少量的炸药只炸开薄弹壁、同时散开钢丸,在抛射的炸药和惯性作用下四百余枚钢丸散成数米宽的弹幕向目标飞去。 第一轮二十七枚榴霰弹炸开的瞬间,超过一万多枚直径17.5毫米的弹丸形成密集弹幕,精准的射向地面,弹雨瞬间覆盖了日军那简陋的阵地,阵地上未及躲避的士兵脆弱躯体,落入高速飞行钢弹丸撕扯中,一时之间整片阵地陷入一阵惨叫之中。 侥幸逃过一劫日军士兵放眼望去,入目皆是被霰弹击中的伤员和尸体,被弹丸击碎的脑壳、溅飞的脑浆,泥泞的土地上此时完全被伤员和尸体流出的血液染成红色,被霰弹击中的伤兵躺在城墙上痛苦的挣扎、嚎叫。 一时间整个日军阵地一片大乱,而负责穿插任务的莲台民团第八营和第九营则趁机朝着日军身后绕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炮击也将还在帐篷里沉睡的磐井虎二郎中将给惊醒了,他跳起来冲出帐篷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支那人的进攻方向是哪里?” 一旁的参谋赶紧回答:“师团长阁下,支那人正在朝我们的241和242联队阵地发起进攻,目前尚未有新的消息传来。” “马上命令前线部队加强火力,一定要将支那人的进攻击退。” “嗨!” “师团长阁下,不好啦……支那人发射毒气弹了!”突然间,一名参谋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面色惊慌的喊。 “纳尼……这不可能?”磐井虎二郎怔了怔,“我们和支那人有默契,双方都不会再使用这种化学武器了,他们怎么敢率先违反协议?” “可是……可是242联队报告,他们的阵地已经被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