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这里的阵地前方还要加厚。” “八嘎……这个防炮洞是谁挖的,顶部居然只有不到一米,支那人一炮过来你们就全死在里面了。” 渭河北岸数百外的一处高地上,无数日军正犹如工蚁般不停的忙碌着。 他们有的挥着锄头,有的挑着砂石,一个个忙得满头大汗,还有不少军官在阵地上不停的巡视,不时还会响起军官们的喝骂声。 第六师团长神田正种中将在参谋长下野一霍大左、11旅团长圾井德太郎少将和36旅团长牛岛满少将的陪伴下走行走在阵地上。 看着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日军,神田正种停下了脚步转头对左边的牛岛满道:“牛岛君,这道防线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你知道一旦失守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牛岛满神情格外肃穆:“一旦防线失守,也就意味着支那人的步兵可以源源不断的越过渭河朝第二道防线发起攻击,而在支那人的战车优势下,以目前第六师团的实力是很难抵挡的。” 神田正种还没说话,一旁的圾井德太郎不乐意了,沉声道:“牛岛君,你是不是不把11旅团给忘了?” 牛岛满扭头看了他一眼澹澹道:“圾井君,一旦36旅团阵地被占领,你有信心抵挡莲台民团的战车部队?还是能都抵御上百架轰炸机和重炮的轰击? 还有,我冒昧的问一下,你下属的47联队现在还剩下几个人?” 圾井德太郎被噎得一下说不出话来。 莲台民团的战斗力强吗? 当然强,否则也不会打得日军节节败退,但他们最强大敌方还是在于它的炮兵和飞机。 不管是天上呼啸而过的轰炸机还是那些155、203口径的重炮,这些日子都成为了无数日军士兵的梦魔,现在遍数整个第六师团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他能抵挡莲台民团的兵峰,包括他圾井德太郎在内。 看着两个相互挤兑的下属,神田正种也是眉头紧锁。 如今的第六师团经过连续酣战,早已不复一个多月前奇装满员的模样。 上个月刚进入山西的时候,第六师团下属两个旅团并四个步兵联合、一个炮兵联队、一个骑兵联队,总人数两万五千人。 可现在呢,骑兵联队几乎被打残,剩下的炮兵联队和步兵联队也是损失惨重,整个师团加起来能作战的兵力连原先的一半都不到,这样的损失是第六师团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神田正种感到心神不安。 不过他也只能将这种情绪强压在心底,勉强打气精神喝道:“好了,你们都是帝国的高级将领,这些动摇军心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再让我听到的话就别怪我以师团长的身份执行军规了?” 被神田正种这么一说,牛岛满和圾井德太郎这才停止了争吵,对视了一眼后一起鞠了个躬齐声道,“嗨!” 就在一行人说话间,天空突然刮起了大风,强烈的劲风吹得阵地上尘土飞扬,以至于正在抢修工事的日军士兵掩面躲避,以防风沙吹进眼睛嘴巴。 看着突如其来的大风和几乎是瞬间变得阴沉的天气,神田正种三人心中就是一沉,这样的天气分明就是要突降暴雨的节奏啊。 果不其然,大风刮了大约十多分钟后,伴随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瞬间从天空倾斜下来,大地变成了一片沼泽。 很快,雨水汇聚起来朝着修建好的战壕流去,一道道战壕几乎变成了游泳池,无数日军士兵在军官们的喝骂下忙着将武器弹药从防炮洞、弹药库里抬到了高处,又找来雨布盖上。 这也是必须做的,现代的武器弹药虽然不像黑火药时期或是前膛枪时期一碰水就失效,但长时间被雨水浸泡,水份就会缓慢侵入弹药内部,发射药就会吸湿而使含水量增加,这样就会使发射药的燃烧速度减慢,在射击时,就可能出现近弹或者瞎火。 望着一个个犹如泥猴般依然忙着搬运弹药的士兵,神田正种心中的不安愈发严重了。 与此同时,和第六师团相隔不到五公里的一处炮兵阵地上,炮一营营长耿长顺也对着天空破口大骂。 “贼老天,你特娘的早不下晚不下,片片这个时候下雨,这不是让老子老看吗,这样的鬼天气你让我怎么打炮?” 而在联合指挥部里,高洪明、柳师长和平政委三人看着犹如银河倾斜的暴雨也是面面相窥,柳师长无奈道:“看来是天不佑我啊。” “这场雨吓得还真是不凑巧啊!”平政委也是长叹了口气。 原本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在今天中午就击中所有火炮向渭河北岸的日军阵地进行炮击。 而这次的炮击发射的可不是普通的炮弹,而是燃烧弹。 他们已经计算过了,上百门火炮一起发射燃烧弹的话,只需要十分钟就能将日军阵地变成一片火海。 届时日军阵地肯定一阵大乱,到时候他们便可以将所有搜集到的船只集合起来,趁着日军无暇顾及之际将第一波攻击部队运抵北岸,只要第一波部队能在北岸站稳脚跟,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 可老天爷不给面子,偏偏在这个时候下起了大雨,这样的天气下想要用燃烧弹对付日军只能是一个笑话。 看着犹如老天爷发怒般倾泻而下的暴雨,高洪明突然若有所所的问:“柳师长,你说如果咱们趁着这个时候偷偷在渭河上架起一道浮桥,日本人会不会发现呢?” “偷偷架设浮桥?” 柳师长和平政委愣住了,“这个计划可行吗?” “我觉得可以试试。” 高洪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兴致勃勃的说:“我手下有个舟桥连,他们可以在不超过四百米的桥面上架设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