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怎么是这玩意?” 当吕先平瞄准的日军战壕内冒出的木杆露出一半的时候,他气得吐了一口吐沫骂了起来,那个木杆下凛然系着一面白旗。 而举起的白旗这时也不断左右挥舞,以便让战壕对面那些可恶的莲台民团的狙击手们看到这面旗,为了防止对面眼神不好看不清,这面白旗就这么挥舞了好几分钟,这才从战壕胸墙后冒出一个脑袋,然后整个人小心翼翼的从战壕里探出身子,手中仍然高举白旗不断的挥舞,而后又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长海名荣大左,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我们过去吧!”被推到战壕外的一名一脸福相的胖子一脸无奈的对站在身后的长海名荣说。 李长富第一次感到会日语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从太原运一批货来莲台县就正好碰上了两军开战,更要命的是自己居然还被日本军队给扣住了,虽然自己拿出了驻守太原的守备司令部的批文,但对方依然没有放过自己,为首的这名大左走明确的告诉自己,他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当个中间人、翻译。 长海名荣冷冷道:“李桑,你能用这种方式来到莲台县,难道不应该感觉非常高兴吗?要知道按照皇军的规定,像你这种倒卖物资的间谍,会被砍头的!尽管对面的支那人对我们又是炮击,又是轰炸的,但是在阵地前砍掉一个人的脑袋并不是什么难事。” “大左阁下,你说的那是指从事间谍活动的间谍,而我只是一个商人,而且还得到了太原守备司令部的许可,所以您的指控并不成立,如果你你执意要当着华夏军队的面杀死我的话,换回来的不会是畏惧,而是一枚枚炸弹而已。” 长海名荣的威胁李长富当然明白,于是这年头常年两地经商的商人又岂能没有一点胆量,面对长海名荣的威胁,李长富不卑不亢的顶了回去。 “八嘎!” 长海名荣面色一黑,他从来没想到一名低贱的商人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想抽出腰间的军刀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冲动而已,长海名荣不得不承认这名长得胖胖的商人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如果因为自己砍死一名无关紧要的商人而引起一场大规模的炮战甚至轰炸,恐怕师团长阁下都会发怒。 深吸了好几口气,他强压下了心头的火气,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李桑,这次我去见对面支那人的指挥官,你就作为我的翻译,我说什么你就翻译什么,你的明白?” “我明白!”虽然对这名日本大左没什么好感,但李长富很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当日军战壕里冒出三名举着白旗的人后,吕先平和前沿的每一名狙击手或者观察员都显然一愣,猜不透日本人为什么会举着白旗过来,而且还带着一看就是华夏人的男子,如果没错的话,应该翻译。 吕先平从瞄准镜里仔细观察走在中间的那名华夏人,他在和身后那名日本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总带着一些冷笑。 这三个人缓步朝前沿走来,穿着各不一样,举着白旗的是一名头戴钢盔身穿普通军服的二等兵,而走在他身边的华夏人则是一身马褂,一看就是一个标准打扮的行商,而在他身后的日本人则身穿呢绒布料的军服,再仔细一看。 “我的娘咧,这居然是一名大左。” 吕先平扣着扳机的食指情不自禁的紧了一下…… “什么,小鬼子派人过来谈判了,为首的还是一名大左?” 正在和迟耀辉商议事情的高洪明微微一惊,第六师团和108师团已经全部抵达莲台县周围,数万已经梯次散开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现在却派了人过来谈判,酒井在搞什么鬼? 当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迟耀辉时,看到自己的参谋长嘴里缓缓吐出了一句:“缓兵之计。” 很快,正在阵地上等待的长海名荣看到一名上等兵走到自己跟前,冷冷的说:“我们家团座说了,如果你们是来投降的他欢迎,如果是来劝降说和的那就从哪回哪去,从来没有哪一场战争是靠嘴皮子赢下来的。解决胜负的永远都是实力!” “纳尼?” 听到这个消息的长海名荣被惊呆了,对面的高洪明居然拒绝见自己,这在他看来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华夏人不是最注重礼节的吗? 不管战场上打得有多激烈,对手如果派来了使者,指挥官都是会接见的,可这位倒好,连面都不见就拒绝了,这不符合他对华夏人的固有认知啊。 看到这名惊讶的大左,这名上等兵又接着说:“我们团长还说,战场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你们也休想得到,如果你们真想谈判的话,那就让我们用机关枪和大炮来说话吧?” “八嘎呀路!” “那个高洪明真是这么说的?” 暴怒之下下元熊弥恍若吃人,面色赤红的看着长海名荣。 “是的师团长阁下。”长海名荣微微低下了头,他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反应比下元熊弥还要大,要不是看在周围指若有若无指向自己的几十支黑洞洞的枪口,他肯定要爆发了。 “这个卑贱的支那人,他怎么敢?” 下元熊弥由于太过气愤导致鼻孔一张一合,以至于露出了好几根鼻毛。 不过毕竟是师团长,他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对了……下元君,你去到支那人的阵地后有什么发现吗?莲台民团和一般的支那军队有什么不同?”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所有军事指挥官都明白的道理,下元熊弥自然也想更了解对面的敌人。 “发现确实有,但并不多。” 长海名荣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