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黄怀民的疑惑,高洪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从抽屉里抽出一各文件夹放在了桌上,“这是调查处送来的情报,你看看。” 黄怀民接过情报一看,过了一会才惊讶道:“您是说日本人要攻打中条山?” 高洪明点点头:“如果这份情报属实的话,那就没错了。” “可他们图什么啊。” 黄怀民不解道:“这几年小鬼子攻打中条山已经不下十多次了, 哪一次不是铩羽而归,这些小鬼子怎么还不死心?” 看着黄怀民不解的目光,高洪明心里则是暗自叹息,再联想到历史上的中条山之战,就连自己身边的人看到情报后都不相信日本人能攻下中条山,更何况远在重庆的那些高官呢。 他并不怪黄怀民的怠慢和不解,总的说起来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几年日军已经连续对中条山发起了十三次攻击, 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长此以往不论是中条山的守军还是重庆政府都已经麻木了,这才有了老蒋会放心大胆的将卫立煌这位一战区司令长官召回重庆软禁,还将号称中条山铁柱子的第4集团军孙蔚如部主力调走。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是因为国军从上至下的松懈,这才导致这场败仗的发生。 其实,高洪明之所以想起中条山之战,也是因为前些天调查处送来的这份情报,当他看到中条山这个词后,这才回忆起那场令无数国人惋惜悲愤的大败仗。 虽然高洪明已经记不大清楚中条山战役的具体内容,但有一点他却记得很清楚。 在这场战役里,华夏军队伤亡四万四千多人,被俘三万七千多人。 而反观日军,阵亡六百余人, 受伤两千多人。 八万对三千。 两者伤亡人数相差数十倍,难怪战后会被愤怒的委员长称为这场战役是抗战以来最大之耻辱。 “长官,您认为这一次国军会输?”看到高洪明沉默不语,黄怀民试探着问了句。 高洪明没有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 这场战役国军岂止是输啊, 简直连裤衩都输没了好不好。 只是这样的话他又不能明说, 心里别提有多堵了。 黄怀民沉吟了一会,对于高洪明的眼光他是很信服的,莲台民团这一年多来在他的带领下取得的胜利足以让最苛刻的人闭嘴,那一份份沉甸甸的战功是丝毫做不得假的。 “团座,既然您已经做出判断,为何不上报阎长官,请阎长官上报重庆,让中条山做好准备呢?” “上报?” 高洪明先是轻哼一声,随后叹了一声:“连你都不相信,你认为重庆方面会相信么?再说了,我又以什么身份上报?” 对啊! 黄怀民也不禁哑然,这一年多来高洪明虽然屡立战功,消灭的日军数量足有数万,但每次国内的报刊也只是报道了几天后就没了下文,不仅如此高洪明至今也只是一位民团团长,他的名字至今都没在军政部的军籍名单上。 黄怀民当然清楚,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无非是被重庆方面给压住了。 原因很简单,你一个地方民团动不动就消灭数千甚至数万日军, 这样一来置数百万国军将士与何地?莲台民团打得越好消灭的鬼子越多, 就越证明国军的无能。 莲台民团能打也就罢了,最关键的还是高洪明不仅拒绝了重庆方面的招揽,还跟八路军走得太近。 有了这层原因,重庆方面的各界大老很有默契的一起出手压制高洪明和莲台民团的新闻自然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里,黄怀民有些气馁道:“既然如此,您做这些准备又有何意义?” 高洪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老黄啊,话虽如此,但老话说得好,唇亡齿寒,中条山距离咱们也就四百多公里,一旦打起来你真的以为咱们能够置身事外吗?” “嘿!” 黄怀民只感到时间荒谬之事莫过于此,明明预感到了中条山的危机,但却连示警的资格都没有,但却可以预料到中条山战役一旦打响,他们肯定会被惦记上,这种无奈和憋屈甭提有多难受了。 “好了,别想太多了。”高洪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甭管是民团还是晋绥军,亦或是中央军,都是华夏的国防力量,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将小鬼子赶出华夏。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马踏东京,将咱们的战旗插上富士山,让小鬼子彻底品尝战败的苦果。” “但愿如此吧。”黄怀民苦笑一声,在他看来能把日本人赶出华夏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马踏东京这种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1941年5月1日莲台县 得益于莲台民团,如今的连台县成了附近最有名的适合居住的地方,不仅周围的土匪绝了迹,就连日军也不敢轻易过来,是以吸引了许多外地的百姓。 今天,一名身材窈窕容貌艳丽,身穿旗袍的女人提着一个行旅箱走到了城门口,被守门的士兵给拦住了。 “姓名?从哪来?来这里做什么的?” 负责问话的下士语速非常快,看得出这些话他已经问过无数遍了。 “廖雅权,上海人,来这里是因为有朋友介绍,来莲台中学当老师?” “你是老师?” 年轻的下士打量了一下廖雅权,原本公事公办的脸微微一变,眼神也变得温和了许多,在这个年代,老师是一个相当受人尊重地位颇高的职业。 下士又问:“谁介绍你来的?” “是上海圣玛利亚女子中学的校长司提娜夫人。” 下士虽然不知道圣玛利亚中学是什么学校,也不认识什么司提娜夫人,但一听这名字就有种高大上的感觉,加上廖雅权不禁长得漂亮,看起来还有一种落落大方的气质,于是他粗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