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云龙发问,秀芹突然抽泣起来,这一下却把李云龙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问:“你咋啦?有人欺负你啦?” 秀芹抽抽噎噎地说:“团长,你是不是看不起俺?” “这是哪儿的话?从来没有。” “那俺给你做的军鞋,咋穿在和尚的脚上去了?” 李云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哪双是你做的鞋?我不知道呀。” “鞋底上绣着字‘抗战到底’,鞋垫上面绣着牡丹花的那双, 俺特地从一捆鞋里抽出来交到你手上的。”秀芹用袖子擦了把眼泪,跑到外间从和尚的炕下拿来那双鞋,扔到李云龙的炕桌上。 李云龙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当时没在意,把鞋子随手给了和尚,和尚当时就把旧鞋扔了,把新鞋套上黑煳煳的大脚丫子。 这年头的八路军战士连鞋子都不能保证人手一双就更别提袜子了, 全都是光脚穿鞋。加上和尚从来不洗脚,才半天, 这双鞋就变得脏乎乎、臭烘烘的了。 听到这里,李云龙一拍脑袋,“哎呀,秀芹实在对不住,你咋不早说呢,实在对不起。” 秀芹依旧不依不饶道:“人家为了你,纳鞋底的时候把手都扎破了,可你倒好,转手就把鞋子给了那臭和尚,就他那脏兮兮的样子也配穿那么好的鞋子。” 平日里的李云龙即便是面对再恶劣的情况也从不皱眉,可面对这种情况却是一筹莫展,只能一味的道歉。没办法, 这世上最难换的就是人情啊。 最后急得没办法的李云龙只能豁出去了, “秀芹妹子,你说罢,要怎么样才能原谅俺。” 秀芹擦了擦眼泪, 两只火辣辣的眼睛盯着他:“团长, 你觉得俺这个人怎么样?” “嘶……” 李云龙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他不傻……正好相反,这家伙聪明着呢,否则也不能从那么多的老红军当中脱颖而出当上团长。 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再加上秀芹那火辣辣的目光,瞎子都看得出来对方的心思。 在秀芹火辣辣的目光下,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的李云龙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老脸红得有些发紫,呼呼地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秀芹,现在正在打仗,还不定哪天,我就……” 秀芹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大手,勇敢的说道:“别说不吉利的话。你是英雄,英雄身边咋能没婆娘呢?要是你看得上俺,俺就给你当婆娘。你累了饿了,俺侍候你,给你做饭洗衣。你受伤了,俺守着你, 照顾你,心疼你。要是你真有个叁长两短……俺给你披麻戴孝,俺给你守一辈子寡,给你当婆娘,一辈子俺也心甘情愿……” 说完秀芹流着泪扑到李云龙的怀里。 李云龙只觉得“轰”的一声,浑身上下像着了火,脑袋晕乎乎的像喝多了酒,沉睡多年的激情骤然爆发,他的手下意识地搂住了秀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赵刚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和尚……团长呢?” “政委,团长在里面呢。” 听到外面的声音,正抱在一起的俩人犹如触电般吓得赶紧分开,也正在这时赵刚也正好走了进来。 看到赵刚进来,秀芹的一张粉脸涨的通红,低着头对赵刚说了句:“团长,政委找你有事,那俺就先走了。” 说完,她就像后面有人追似的赶紧跑了。 匆匆进来的赵刚看着犹如被狗撵着的兔子般跑掉的秀芹,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他回头看了看不见踪影的秀芹,又看了老脸还有些发红的李云龙,不禁问道:“老李,你们刚才在这干嘛呢?” 心虚的李云龙没敢说实话,支支吾吾道:“没……没干嘛……秀芹找我是为了汇报赵家裕妇救会的事。” “哦……是这样啊。” 赵刚也没多想,随即对李云龙道:“老李,总部刚刚送来消息,就在叁天前,晋绥军十叁集团军突然向忻口发起了勐烈攻击,看来阎锡山是要反攻忻口了。” “打忻口……开什么玩笑?”李云龙第一个反应就是绝对不可能。 忻口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太原北面最重要的关隘,一旦忻口丢失,敌人就可以长驱直入直逼太原,为此日军在忻口可是长期驻扎着一个旅团,而且一旦攻击忻口,其他方向的日军就会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届时别说拿下忻口了,十叁集团军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老赵,忻口是什么地方你是清楚的。这么险要的关隘是十叁集团军能够拿下的?”李云龙先是一惊,随即冷笑起来:“阎老西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当年忻口会战,叁十万对七万,要是交给咱们八路军来打,保证打得鬼子分不清东南西北,可阎老西偏偏摆出了一副叁点串线的阵势,以至于一手好牌被打得稀烂。 当年晋绥军全盛时期尚且打不赢,现在就能打得赢吗?” 赵刚摇摇头:“可事实上他还真就打了,而且进展顺利,目前左右两翼的卫家庄、南怀化、蔡家岗、界河铺已经全部被攻占,也就是说晋绥军已经扫平了忻口外围所有防线,可以直接对忻口发起总攻了!” “不是吧?”李云龙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不可置信道:“晋绥军这是打了鸡血吗,我怎么这么不信啊?阎老西当年要是有这本事,也不会把太原拱手让给小鬼子啊,难不成他请了外援?” “还真让你说对了。”赵刚突然笑了起来:“实话告诉你吧,根据可靠消息,阎锡山这次为了攻打忻口,不知为什么请了莲台民团的飞行大队出手。 高团长前些日子不是组建了一支飞行大队吗?这次为了攻占忻口,莲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