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 一家日式风格的建筑物里,不时有身穿青蓝色军服的军官以及身穿和服的日本艺伎走过,这里是第一军在太原的一个陆军航空兵军官俱乐部。 不同于往日的冷清,这家军官俱乐部今天特别热闹,到处都是进进出出的军官,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就在今天,从本土补充到第二十一飞行战队的飞行员和飞机到了。 为了欢迎这些新人,飞行战队的队长藤野重治大佐不仅以战队的名义宴请大家,并将整个太原城的艺伎都召了过来,一百多名飞行员和同样数量的艺伎,将这座俱乐部挤得满满当当的。 在一间小屋子里,藤野重治正和另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少尉相对而坐,两名艺伎则是恭敬的坐在两人身边,不时替两人斟酒夹菜,在不远处一名脸上涂成了白色的艺伎正咿咿呀呀的唱着。 如果有外人看到这样情景的话恐怕会惊掉下巴,因为那名年轻的男子穿的是代表日本海军航空兵的蓝色军服,而藤野重治则是穿着代表陆军航空兵的青蓝色军服,以日本海军和陆军的敌视情况,这两个军种的人见面后不打起来已经算是好的了,现在居然会坐在一起喝酒。 不过在两人看来却非常正常,因为这名少尉名叫坂井三郎,曾是藤野重治在航校担任教官时的学生,同时也是负责运送这批飞机和学员的负责人,看到许久没见面的学生到来,藤野重治心里格外高兴, 便拉着他一起来到了军官俱乐部喝酒。 几杯清酒下肚后,藤野重治的兴致很高, 频频举起酒杯:“来……坂井君, 干了这杯。” “好!” 两人一饮而尽后, 旁边的艺伎赶紧拿起酒壶替两人将酒杯倒满。 藤野重治用筷子夹起一条鱼干咬了一口,眉间露出满意的神情, 感慨道:“还是熟悉的味道,家乡的鱼干我是怎么吃也吃不够啊,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鱼干了。” 坂井三郎看着藤野重治略显苍老的面容, 忍不住道:“老师,看得出来您这段时间过得不是很愉快,而且第二十一飞行战队的损失居然这么大,能告诉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日本海军和陆军相互之间不和是出了名的,相互之间的消息也极为闭塞, 因此第二十一飞行战队的事情海军不知道也不稀奇。 藤野重治看着曾经的学生那年轻的面容, 想了想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坂井三郎, 最后还说道:“我为天皇效力也有近二十年了, 可这么憋屈的事情还是头一回遇到。那个高洪明仿佛就像是皇军克星似的,总是能够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太远机场这么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居然被几架双翼小飞机给炸了, 不仅飞机杯炸了几十架, 就连飞行员都死了几十个, 而且据机场守卫的叙述, 他们是知道支那人的飞机飞到头顶了才发现敌袭的们,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根据我们事后的分析, 支那人用的是苏联人在二十年代生产的一种老式双翼机, 这么一种在苏联只能当成初级教练机的存在居然被这些支那人玩出花来, 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啊!” 坂井三郎沉吟了一会, “老师, 依我看支那人使用这么落后的飞机也是逼不得已的选择, 他们的空军已经在这些年跟大日本帝国的战斗中消耗殆尽。 如今的世界各国因为帝国的威慑也不敢卖飞机给他们, 无奈之下能求助于苏联,苏联人正好趁机将那些准备淘汰的破烂货高价卖给给他们, 这也是不足为奇的。” “苏联人……嘿……” 藤野重治轻哼了一声, “我已经将此时上报给了筱冢司令官, 司令官阁下也给大本营去电,外务省也向苏联发出严正抗议,只是苏联政府却将此事推脱得一干二净,说他们根本没有向支那政府出售过任何飞机。” “这是自然。”坂井三郎晒然一笑:“苏联人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虽然在前年的诺门罕战役里咱们输了,但驻扎在满洲的八十万关东军可不是吃素的,如今的苏联正全力防备德国人,根本没有精力来对付我们,当然不愿节外生枝。” 两人一边谈论当今局势,一边诉说着以前在学校的事情,谈到兴奋处来人不禁高声唱起了来。 “我和你就像同期的樱花,绽放于同一军校的庭院。 早就有了一开即谢的觉悟,为了祖国,从容散落吧! 我和你就像同期的樱花,绽放于同一军校的庭院。 血肉相连不分伯仲,如此投缘却为何不得不分离。” 歌声传到了外面,很快外面也响起了和声 “我和你就像同期的樱花,绽放于同一航空队的庭院。 仰望着如火焰燃烧般的夕阳,却再也等不到你回来的那架战机……” 看着包间外那些刚从本土来到山西的年轻的飞行员们兴奋的面容,藤野重治内心却涌起一阵阵波澜,曾几何时,他也是一名坚定的硬派,认为只有用铁和血才能为帝国争取到足够的生存空间,可这一年多来亲眼目睹了智驻山西的日军巨大损失,即便是心硬如铁的他也感到了一丝迷茫。 帝国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付出了无数年轻人的生命和金钱,换来的却是华夏人的拼死抵抗,他亲眼看到第二十一飞行战队那么多优秀的飞行员最后只能变成一个个骨灰盒返回本土,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不过他毕竟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这种情绪在他心里也只是涌起了一丝不大的波澜,随即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为了征服这个古老的国家,帝国已经付出了太多。 帝国的战车一旦开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