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看来,欧亚历史一盘棋。内部的底层逻辑都是相同的。这些底层逻辑,决定了今日的世界格局。
整个欧亚草原带,从松花江流域的草甸到匈牙利草原,被金山(今新疆的阿尔泰山)一刀两断,斩为两截。
东部属于高山高寒草原,西部属于沙漠、半沙漠干旱草原和部分大西洋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小块草原,这部分主要在东欧。今日俄国欧洲部分、乌克兰和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等都是这种类型。
为何东部的华夏,持续性的遭遇三千年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强大威胁,而欧洲则没有这种情况?
原因就在于,欧亚大草原的西半部分是多种气候类型混合组成的,这种情况下抗自然灾害的能力很强。他们很容易生存。
结果,就演变成一盘散沙。每一个都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宗教信仰。
欧亚草原西半部分和欧洲、西亚一样,都是支离破碎的小国、小部落组成的版图。
而东部则情况完全不同。
整个长城以北,不论400mm降水线如何南北移动。长城都始终修筑在这条线上,三千年来,农耕和游牧的分野从未改变。
整个北方都是同一种类型的气候模式,春季靠太平洋季风带来降水。而冬季则是西伯利亚寒流从西北向东南席卷。
这导致了,他们一旦遭遇天灾就是毁灭性打击。每隔十几年、几十年的气候大周期,循环之下,他们始终被不停的格式化。这就是华夏北方游牧民族走马灯一般变换的原因。
游牧民族的核心诉求,为了生存,他们希望南下控制秦岭淮河以北,作为第二个放牧的草场。这样两种气候类型,可以极大地增加他们生存的几率。
汉民族的核心诉求,黄河是母亲河,是农耕的摇篮。你们想来我的田里放羊,你们在想屁吃。必须把你们赶到长城北面去。离我家田地远远地。
这种生存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游牧民族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想要摆脱这种困境,必须向南,和汉人开战。夺取三北地区。发生在春秋时代。
当时,北方游牧民族大批进入中原,导致汉人的诸侯国纷纷被灭掉。当时周王室衰弱,无力领导汉民族抵抗。于是,齐桓公作为霸主,发起尊王攘夷运动。把这一波进来的游牧民族又打了出去。
这件事,让汉民族的上层,开始意识到,这是两种文明的生存之争。绝不会就此结束,只要双方还生存,斗争将日益残酷,并长期持续下去。而双方谁也吃不掉谁。
因为草原不能农耕,汉人占据不了,因为输送粮食就能把他们拖垮。这导致了游牧民族问题不能彻底解决,只能治标不治本,打一棒子躲一躲。
汉人的上层最终形成了统一认识,为了整个文明的存续,必须统一起来。先从正治上统一起来,建立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国家(秦的统一)。继而从思想上统一起来,建立独特的文化和文明(汉武帝独尊儒术)
所以说,汉人的悠久大一统,高度中央集权国家的历史,完全是为了对抗游牧民族逼出来的。因为北方的威胁从未消失。甚至到了上个世纪,沙皇和大毛取代了游牧民族继续威胁着华夏。
真正让我们松一口气的,就是最近三十多年。三千年来,来自北方的巨大威胁,第一次消失了。为我们的发展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机遇和时间窗口。
有幸我们这个民族伟人辈出,把机会牢牢的抓住了。
我们生在了一个亘古未有的好时代,一个难得的和平时代,何其有幸。因为这种对抗,会深刻的影响到国运和个人命运的方方面面。
从春秋开始,华夏的诸侯国开始激烈的兼并战争。到战国后形成了战国七雄。齐国、晋国、楚国、秦国是最有可能完成这里历史使命的国家。最终秦国完成了这一伟大的历史使命。
秦国统一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遣蒙恬帅三十万秦军北击匈奴,夺回河南地(鄂尔多斯高原),恢复临河、九原、丰州等地。把胡人赶得远远地。免得他们觊觎我们的土地。
第二件事,就是赶走他们后,修筑长城。给自己的院子扎紧篱笆。
从秦始皇的迫不及待,就能看出,汉民族的统一,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和文明,为了今后长期和游牧民族的对抗中占据优势。
因为,之前靠诸侯霸主来领导,这场长期伟大的战争是不靠谱的。
匈奴被击败,一旦离开漠南,就只能远遁。因为北方是戈壁和大漠。他们只能去外蒙古。这让他们也终于意识到,汉人统一了,他们无法对抗。
唯一的对策就是,他们也统一起来。
很快,冒顿单于就统一了匈奴人。随后统一了整个北方。游牧民族的统一也持续到了近代。
从此以后,在东北亚地区,游牧和农耕两种文明,都开启了两千年的南北统一政权对抗的历史。
如果说汉人的独特文化是封闭的地理环境决定的。那汉人的国体政体,以及军事等特征都是南北对抗的碰撞所决定的。
(东亚这快地区,东部南部是大海,东北是高寒沼泽地、正北方是沙漠和高寒草原。西部是世界屋脊,西南部是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