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炮的开火,密集的霰弹,像火山一样喷发。钢珠像是瓢泼大雨一般向着包围着盾阵后面的蒙古骑兵打去。
血肉之躯,如何经得住这般打击。这些钢珠虽然都是二愣子收费率,按吨为单位,采购来的报废滚珠,大小不一,锈迹斑斑。但是,全部是都真材实料的合格产品。
这个年代,钢可是稀缺的物资。比铁珍贵的多。
之所以使用这些带着铁锈的钢珠,一个是便宜,按照废铁价格收来的。另一个就是杀伤力大,钢珠的穿透力足够穿透建奴的三重甲。而且,铁锈容易感染破伤风,这个年代可没有地方打破伤风针去。
一旦感染破伤风,几乎必死无疑。这等于加持了二次伤害,还是生化武器级别的。小钢珠也容易留在身体里取不出来。即使,被打中者没有死,也在今后的日子里,失去战斗力了。不能再做一名战士。甚至能否劳动都是问题。
佛郎机炮的射速非常快,头三炮只要二十秒。持续射速火力吓死人。原本只配备三只子铳,杨凡特意让遵化钢铁厂给增加到了十个。五发装球星实心弹,五发装霰弹。
不到一分钟,五发霰弹全部打完。炮击停止了。但是箭塔上的钢弩和两千支鲁密铳开始开火了。
盾阵后面的蒙古骑兵完全被打傻了。他们并不知道箭塔上的布置。很快,盾阵后面的骑兵疯狂的向后退去。脱离了和盾阵接触。
此时,经过火炮的打击,以及钢弩和鲁密铳的射击,蒙古人损失惨重,部队的编制和建制完全混乱了。他们纷纷后退回进攻出发地,试图重整队伍。
杨凡看到蒙古人后退了。下令鸣金退兵。
随着铜锣哐哐哐的敲响。第一战线的士兵们,立刻收起了驻锄,整体保持着无变形的阵型,拉着盾牌,缓缓的向后退去。
此时,他们已经快体力耗尽了,一个多小时的搏杀,强度非常大。就是在后世,踢一场足球,上半场45分钟后,还要休息呢。这些职业运动员一天也就踢个上下半场,九十分钟。
打撒灰黄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再次战败了。这次比多路那次还差。骑兵优势兵力围攻步兵,结果还是败退了下来。
第一阵线的士兵再往回退,而第二阵列的士兵则听到鼓声。这是前进的命令。战场上,第一阵线后退着,第二阵线则前进着。因为是交错布置的。第二阵线的盾阵正对着第一阵线的缺口。所以,两个阵线在中间位置交汇成了一条直线。
然后,第一阵线的总旗继续后撤。直到第二阵线出发的位置才停下。后面的营垒里。立刻跑出很多胳膊带着红十字袖标的医疗兵,开始救治伤员。而这些退下来的官兵,则纷纷坐倒在地,有的甚至直接躺在地上。
“不要卸甲,不要卸甲。要等汗消了再卸甲。否则会有卸甲风的风险。”唐自律大声喊着。他是医疗百户官,负责一个团的伤员救治。
每个百户的第一总旗,已经打完了他们的仗。他们很清楚,他们的活干完了。剩下的是第二总旗的事情了。他们纷纷扔下了武器,甚至准备脱掉铠甲,好好休息一下。毕竟皮甲可休息不好。
在古代的战争中,士兵不仅仅在战场上才面临着阵亡的危险,在下了战场之后的军营中,如果一些事处理不当,也会面临着暴毙的危险。在各种危险中,出现最多,频率最高的当属“卸甲风”了。
卸甲风主要是因为官兵卸甲之后,内外部环境发生急剧的变化,从而引发中风而导致士兵暴卒。
尤其是在酷暑的夏季,古代的甲胃里边都内衬皮革,防止铁甲磨烂衣服和皮肉。皮革不透气,加之战场搏杀,荷尔蒙和肾上腺激素飙升,精神高度紧张,大脑充血,全身血脉贲张。身体处于极度兴奋和激动的状态。
既有恐惧,也有砍杀敌人的兴奋和冲动。此时心脏超负荷运转。血流加速。全身体温急剧升高,汗水已经哗哗的流淌。
一旦战斗结束,人人口干舌燥,如蒙大赦,只想着赶紧把这一身又闷又热,湿透了,黏湖湖的粘在身上的甲胃和衣服脱了。好好的吹一下凉风。然后再勐喝一通冷水。
这时候,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就会突然中风,甚至脑溢血当场去世。据说常遇春就是这么暴毙的。
现在虽然是早春了,看着天已经转暖了,草原的寒风还是很厉害的,不管多热也不能卸甲,必须等汗消了再说。这个有明确的军规,违反了要打军棍的。
官兵们一片哀鸿遍野,只好湿漉漉的忍受着。京营现在已经被军棍教育的服服帖帖了。没人敢招来带着白头盔的纠察兵。
但是很快他们就又开心了起来。他们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炊事兵挑着担子,一队队的,也来到了这些盾阵里。
“诸位,我们炊事兵都在后面看着呢,你们够爷们,打得好。真提气。这是老爷让我们送来的热豆浆,还放了糖精,特别甜。一人一饭盒,都趁热喝,哈哈哈,还有油条,刚出锅的还热乎呢,又香又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