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夜羡鱼来叩门也没有人理会啊,甚至整座酒楼都空无一人,连掌柜的什么都没了踪影,却是打着‘客满’的牌子…” 宁羡鱼的声音听起来稍带了些迟疑。 “你…昨夜来过了?你都听到了?!”裴如是语调悠悠,只是话末了似乎有些微颤,又是听她接着问: “大晚上的,你找不玄有事?” 不远处的交谈声传入林不玄的耳中,他才是睁开眼偷摸着扯开了一丝床帘,顺着缝隙瞥向长桌旁。 裴如是玉腿高高架起,刚刚坐在那只承载着昨夜某些不太好说且不太雅观回忆的紫木座椅上,正似笑非笑地把弄着她湿漉漉的发丝。 神色与往常那清贵不失妩媚的魔门宗主没什么分别,只是她耳珠稍粉。 见她身着的衣裳换了一件一件贴身的水蓝色丝绸旗袍,如此轻便,似乎是才出浴不多时。 而对面站着的宁羡鱼边是有些捉摸不透般点着自己下巴,边是疑惑道: “听到什么?我本是来与不玄…嗯…叙叙旧的,昨夜是来叩了叩门,没人应我就走了,既然裴姐姐与不玄在这屋内,那又为何故意不应,难道你们俩在……” 初秋的风吹来也有几分凉意,两人虽然面上是和气,但背地里正相互猜疑掐把柄,自然也没注意到刚刚醒转却依旧趴着一声不吭看好戏的林不玄。 裴如是被宁羡鱼这话呛了一嘴,轻微偏移了对视的眸光。 心说个锁心宗的小丫头还真挺灼灼逼人的,当年若不是本座施以援手,今朝还有你这硬气的样子么? 可…昨夜不论怎么说,意乱情迷也好,阴差阳错之下被怂恿了也罢,总归和那混蛋是什么都做了… 但偏偏这时候又不好承认,什么合道且不去说它,单单是这宁羡鱼跟前就不好解释,毕竟她是自家徒弟的姐姐,床上那家伙又是她妹妹的夫君… “咳咳…修道本就不易,入道心境愈是难求,林不玄他才越阶过才醒转,此一仗也算搏命了,难免会有所领悟,潜心修道,自然不能被叨扰,所以昨夜设下隔音也无可厚非吧?” 裴如是的眸光划过那张床,见床帘稍有开缝,若是角度合适能见其中的林不玄,他哪是修道? 裴如是便是轻轻咳嗽两声,起身踱步背朝着床帘,伸手偷摸着想拉上帘子,手腕处却是一紧,似是被人握住了。 而后背后又传来一声轻微但清脆的声音,伴着一点儿微乎及微的疼痛在熟悉的地方荡漾,她下意识“哼”了一声。 裴如是蹙着眉头想回过头去数落林不玄乱来的,可她还没回头,口中“你”字刚出,才意识到身前不远处的宁羡鱼还在呢… 如今这位宁宗主脸上布满狐疑,裴如是便是急急忙忙扯开话题,严肃问: “你…那你昨夜是先走后又打算等到夜半本座…嗯…走了再杀个回马枪的?宁仙子对本座子弟的夫君…有…哼…有歹念?!” 裴如是的面颊上跳上几分润色,自己也没开修为,背后的手被那浑人制住,可在宁羡鱼面前又不好出大动静,只好站着任林不玄把玩… 宁羡鱼一惊,到底还是丫头片子,心思当场被看穿,小脸唰地红了。 她哪晓得裴如是如今是色厉内荏,念及自己这本就算是第二次这么近见裴如是。 况且她传闻里一向护短,心底里忽然萌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类同“见家长”的感觉,她一面哼哼唧唧着“我…我不是…我没有…我我我…”,一面低着头跑了出去。 待至房门关上,裴如是才是将手挣脱,对着林不玄的手恶狠狠地打了一下,怒气冲冲道: “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本座若是方才被发现了,可是身败名裂?” 裴如是才回过头就见林不玄站起身,正欲再抬手,却被他捉起手腕,脚下倏地踩了虚,就这么栽在林不玄的怀里,听着他缓缓问: “可如是…你的脸却怎么这么红?昨夜里,分明是师尊你自己央求的啊,一口一个夫君的…”谷 裴如是思绪回潮,昨夜的旖旎风光回档在脑海,她的整具娇躯下意识软了下来,半晌过后她才是回过神来。 裴如是心头大惊,差点又被林不玄哄着推倒在长桌上了,便是急忙一跺脚,鞋跟发出清脆的响动,她伸出指头抵在林不玄的唇边,收整了一下神情,强作淡定道: “昨夜之事不可语,起码…不可以在羡鱼若若几人面前暴露吧?本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她们俩姐妹,毕竟本座对于若若来说,也算半个娘亲…” 林不玄只是环着裴如是,虽将她斜倚在了桌侧,却也没了下一步的动作,沉默片晌,才是说: “谨遵师命!那敢问师尊…不在人前的时候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