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羡鱼掰了掰手指,额间有冷汗密布,轻轻喘了两口气,问: “请宗主恕羡鱼斗胆,可有另外的解法么?” “起来,你是在为那个男人求情是么?” 宗主清冷的眸光如刀般落在依旧乖巧伏地的宁羡鱼身上,她抱起手臂,虚化的衣袍由于盛怒而轻轻摆动, “身为将来的锁心宗宗主,岂能着迷于儿女情长?羡鱼你把本家的道义至于何处?真让本宗失望!” “其他的解法?没有!你是不是还想帮那男人解毒?荒谬!” “若不是本宗只空余如此一道只有影像的神魂,本宗非亲手将那男人宰了不可!你若不动手,便让你师尊动手,本宗还要罚你三年之内不得下山,即位之后不得出庭院半步。” “锁心大法,断情绝念才是唯一正道,羡鱼你曾是本家最年轻修成第二层锁心大法的天之骄子,第一次下山就让你空尽道心想成为凡人。” “本宗非但没有怪你,反而将那么多年的传承于你,成就你的见万物波澜不惊境,羡鱼你将是将来最可能触及万物归一境的奇才,打破大离数百年的桎梏,区区一个男人而已,值得?” 那一席长长的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天光与雾霭笼罩之下,神魂虚影之上有一种不可忤逆的感觉,而她的怒声亦是在宁羡鱼心里掀起涟漪。 宁羡鱼双手在背后交叠,可即便是察觉她话语里的破绽知道了这只是一道没有余力的神魂后也没有那个胆子出言反驳。 她心中一跳,或许这正是林不玄在车马上将给苏若若的那个大小象的故事吧? 这一道神魂,或许就是牵制自己的那根缰绳,可… “可宗主大人你有没有想过,宗门也好,大义也好,功法也好,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羡鱼所想要的?还是她一入宗门就硬塞给她的?” 有人踱步而来,他的身影在朦胧的傍晚余晖里像是一轮冉冉升起的新月。 宁羡鱼猛然回头,一双澄澈的眸中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她双手下意识攥紧裙摆,声音略略带着几分委屈的哭腔: “你…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外面等一会儿就好…不玄你…” “便是这个男人?果真是魔门妖人一个,羡鱼你宁可信他的话也不愿信本宗…” 两人的话都还没说完,宁羡鱼就被林不玄当着宗主神魂的面抱了起来,小妮子心里的背德感一触即发,这种当着自己敬重的宗主面上被男人抱啊… 这这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宁羡鱼一脸惊慌地蹬了两下才是被林不玄松开手落到地上,垂下螓首,面颊酡红的在一旁玩手指,惊慌之余心里还泛起了无边的舒畅与欣喜甚至还有…爽快感。 这种忤逆宗主长辈的感觉…好棒。 我…我怎么会这么想? 是欲毒吗…一定是欲毒牵连所致…吧? 宗主也愣了愣,她虽是神魂,但也保留着生前所有的记忆与性格,这种当面忤逆自己的举动,从所未见。 关键是她如此信任的圣女居然一点不抗拒,反而乖的像是自己偷看过出自某位名家之手的小册子里的娇羞小娇妻模样,宗主大人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正巧被林不玄抢过话茬,他冷静执言: “就像方才,我抱的羡鱼她有些惊慌了就会将她放下,只是宗主前辈你可曾有想过羡鱼虽然天赋异禀,但她未必就想追求如此清心寡欲的道义。” “她第一次下山归宗决心遁出锁心宗,结果却被你重新传承,如今你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回宗,或者她是为了什么而修道的么?” “在下拙见,人先得为自己而活,方才见贵宗内气氛一片祥和,只是同时也未免太过清冷,或许有人喜欢这样的一味苦修,但我家羡鱼不喜欢。” 林不玄将宁羡鱼拉到背后,小妮子望着那立在自己身前的林不玄,虽然不见他的神色,自己心中也是猛然一跳,想伸手从背后抱他一下,却又被宗主的眸光拦下。 宁羡鱼忽然又念起那夜的长安城,或许现在的自己与业火中的苏若若感同身受,林不玄甚至都不知道宗主只是一道留影的神魂吧? 他一个照心境,直面的几乎是大离至强的神魂,真是个白痴! 难怪…难怪妹妹对他如此倾心。 “羡鱼…是裴如是给予我锁心宗的一枚棋子,她的棋子,本家抚养羡鱼长大,教她功法,舍妹对她视如己出,不是为了下山成全林先生你的成人之美的。” “更别说欲毒,天下之大,以你魔门作势,随便强抢一个民女便是,何苦来刁难本家圣女?林先生本宗敬重你的谋略与见解,今日可以不杀你,也不计较你擅闯本宗祖地。” “但本宗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