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终于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她端详着苏午面上的疼痛与愧疚,眼神忽也更加心疼起来:“可死的人,也不该是你。” 苏午沉默了一个刹那。 他旋即仰起笑脸,注视着伦珠的面孔,道:“我有办法。 我来做吧。” 那面孔上的笑容,像是一个精雕细琢的美丽梦境,遮蔽住了所有破败荒芜的现实。 下一刻,苏午伸出手,猛然间攥住了自己头顶那道‘金母心旌’! 一道道割裂伤开始在他手臂上盘绕绽放! 金母心旌属于金母,不属于他! 他可以是金母心旌,但金母心旌却绝不会只是他! 此下他想要掌握‘西王母’才能执掌的厉诡刑杀之法性——便是逾越了铁律! 诸般针对厉诡的刑罚,尽加诸在了苏午身上! 他手臂上的皮肉伴随着挥洒的鲜血,尽皆坠落于脚下铺张开来、那道已经变作沸腾的血红色的劫影之上,死劫杀机再次沸腾!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苏午握住‘金母心旌’那条手臂上的血肉便被削光! 手骨上更是遍布斩痕,下一刻就会彻底毁碎! 但在这一刻,在这个刹那,苏午进入了‘空’中,显映自身的法性——万劫碾磨,不昧本真! 生死轮回,不坏性意! 刀砍我身,如斩春风! 寂然杳杳的白光从‘西王母’周身盘转的一道道如雪白蟒蛇般的脑髓上流淌了出来,一瞬间将苏午包容! 在这个瞬间,苏午被‘厉诡刑杀’之法性斩成虚无! 但在这无数个瞬间,在过去,在今时,在未来的每一个瞬间里,那无有生息,一切皆空的白光里,尽皆呈现出了苏午的形影! 无数个苏午的形影瞬间叠合! 白光在他脑后盘绕成了一重圆轮—— ‘西王母’脑后诸刑具交错叠合形成的圆轮,瞬息间转动开来,欲将苏午脑后顶轮,苏午在此瞬显映的法性收拢回去,可那法性却已从‘法性脑髓’上完全脱离,全然成了苏午本有的东西! 它既不会‘来’,亦不会‘去’! 便在这法性住空的、凝固的时间与空间里,苏午响应了耳边模拟器的提示音。 “天蓬-威临印发现刑具‘枷’……” “天蓬-威临印发现刑具‘锤’……是否收纳刑具?” “是否收纳刑具?” “是否收纳刑具?” “是。” 被住空法性包容着的,被苏午那条不断破碎又不断新生的手臂紧攥住的‘金母心旌’之上,脱落下无数刑具法性,尽归于苏午手心! 那一道道曾经斩杀过尸块物相的恐怖刑具之上脱落的丝缕法性,此刹在苏午眉心形成了一道银白的剑痕! 在收纳了诸多刑具之法性以后,模拟器发出新的提示:“天蓬-威临印已凑集所有刑具! 你所收纳的刑具超出‘天蓬-威临印’的界限,天蓬威临印将吸收刑具,为你转化‘九寰首帅-天蓬真君’化相!” 模拟器声音一停—— 一道道厉诡刑杀法性在白光中交错,苏午化作沸腾血河般的劫影流淌进了那白光中,将白光也染成猩红! 诸厉诡刑杀之法性,尽沉于那血红劫影之中! 生长出无数条手臂,时而如巨蛇,时而若高塔的劫影,此下周身长出的百千条手臂,尽化作百千道刑具! 百千道刑具又在不断交叠盘转中融化! 赤色劫影,化作直冲霄汉的神电! 神电之上,‘皇天真雷大诏’显映,纯金雷霆与赤红神电相互交融,化作了一口赤金之尺,苏午扬手抓住那道翻腾着血河劫影的金尺,自身骤然间化作立目铜牙、赤发怒张的天蓬真君形象,他身披一张以厉诡皮囊裁剪形成的黑袍,另一手中,攥住了一道帝钟! 赤发怒张、立目铜牙的天蓬走出无边白光,法性尽在他脑后消融。 他肩后又生出四臂,各持方天画戟、旌枪、铁索、大印四道神兵,翻腾着血海的双眼骤然间盯住了‘毒巴仁龙王本’—— 收起金尺,帝钟。 ‘天蓬’双手捧住了那颗生长在毒巴仁无首身躯胸口上的、遍布割裂伤、已经奄奄一息的苍白头颅。 “阿姐。” “我必会保全你之性命。” 低沉的声音响在伦珠耳里。 伦珠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