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明要笃本师供奉哪种血肉,但为祭本供奉上最富集灵性的活人血肉,则是今下所有神灵本教弟子笃本修行的共识。” 那为苏午解惑的老笃本师,转头看向苏午,看着苏午背后那根奇长的祭本法物,眼神也有些不解:“你都修炼出了祭本,难道不明白这个中道理?” “我的祭本法物,是偶然所得。”苏午如是回道。 “你运气好。”老笃本师说了一句,便不再看苏午。 苏午垂下眼帘,未再言语。 取活人血肉祭祀鬼神,已经是神灵本教的某种‘传统’。 他原本以为,此种‘传统’里隐藏的最深层逻辑,乃是祭本仪轨对笃本师的修行作出了要求,令他们必须以活人血肉供养祭本。 今下在宴席上问出这个问题,才发觉事实根本并非如此。 是诸笃本师一直以来认定人的血肉内脏,比其他各种动物都适合用之以供养此间的种种祭本鬼神,一代代神灵本教的笃本师,将这个未经验证过的说法,一直延续至今,使之成为了传统。所有人都跟着传统的惯性向前,无人想过改变这传统。 奴隶的命终究不及一只羊更珍贵。 用奴隶血肉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要消耗一只甚至数只羊来解决? 这或许也是当下许多笃本师的看法。 白老鼠吃光了粗陶碗中的‘食物’,敦弘取来了一个铜盒,他神色郑重地打开铜盒上挂着的数把锁,掀开了铜盒—— 众人见敦弘如此郑重,内心各生预感,纷纷屏息凝神,在铜盒打开的第一时间,俱将目光投向了盒中。 盒子里,丝绸黄布上,静静躺着一只干枯的、被金丝银线交织出的种种诡异花纹缠绕起来的人手。 那只人手手背中间,镶嵌着一颗‘六目天珠’。 像是有光顺着那些金丝银线流动着,又如同那些金丝银线乃是一根根血管,运输着‘血液’,往手背中央处的天珠汇集而去。 六目天珠微不可查地转动了一刹。 众人丝毫未有察觉。 角落里的苏午眉心竖眼悄然张开。 “这就是那件‘鹏本法物’!”看着绸布上即便陷入沉寂、依旧好似流转着某种‘神异’力量的干枯手掌,敦弘眼中难掩痴迷,“人面鼠母龙从本的祭本仪轨,在笃本师为老鼠供上‘巴速达五供’以后,便可以奉上对应法物。 在与法物归合的过程中,即能调取周围游离的‘本源力量’,在老鼠头顶凿开一个洞。 使得游离之本在白毛鼠头颅内越聚越多,与法物相合,就能变为真正的‘人面鼠母龙从本’! 但我现在以‘鹏本法物’与白老鼠相合,是为了让这件法物吸收白老鼠聚拢来的本,吞吃‘人面鼠母龙从本’的雏形,通过这种方法,来唤醒这件法物里沉寂的‘鹏本’! 或许,只这一只白老鼠还不够它吃——” 敦弘话音一顿。 他转头看向那些手腕脚腕上拴缚着锁链的奴隶。 奴隶们似有感应,有些人吓得打起了寒战—— 四周身强体壮的管事们立刻聚集在诸多奴隶周围,一脚踢向他们脚腕上的横木镣铐,将他们踢得纷纷跌倒在地! 管事们取来腰间挂着的粗绳索,将绳索缠上了挣扎着欲爬起来的奴隶脖颈,像拉拽不听话的狗一样,把一个个奴隶拖到了角落,将手中的绳索挂在角落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只只铁钩上! 花园里哭嚎声一片! “等到这件法物中的‘鹏本’吃掉白老鼠以后,你们就敲开那些奴隶的天灵盖!”敦弘神色平静地下令。 管事们肃然应声。 乃康则家的小贵人,目光看向众多笃本师:“鹏本吃光了奴隶脑袋里蓄积的‘本源力量’,很可能就将复苏了。 ——到时候,就请诸位叔伯一起出手,帮助我压服那‘鹏本’!” 诸笃本师纷纷点头。 这时,角落里的苏午忽然问道:“假若这不是‘鹏本法物’,假若他们都降服不得那法物中的‘本’,该如何收场?” 气氛已然烘托至此,众人都生出一种‘大事将成’的感觉,忽在此时,角落里的黑衣笃本师提了个不吉利的问题! 众笃本师面色一滞! 敦弘脸色霎时变得狰狞,死死盯着苏午,恨不能将苏午生吞活剥! 从开始至今,一直保持着笑意的乃康则,当下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他看着苏午,脸色阴沉:“乃康则家得到这件鹏本法物,乃是天定。 如若天不愿让我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