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心中却是冷笑不已,他转而看向了对面安坐的苏午,笑道:“看来此事是我失察了,不肖子孙不知礼数,竟然在庆功宴上与恩公殴斗,实在是无礼之至! 这个孩子自幼长在我的膝下, 想来是我对他疏于管教,侍人又不敢约束,对他是越发放纵了! 既然如此,为表赔罪之意,便将他流放伊豆, 什么时候知礼懂礼了,什么时候再回到本家!” 一番话下来, 源赖朝升为‘侍大将’,源津贵落为伊豆流放者,二者地位看似瞬间颠倒过来, 然而个中乾坤,却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源赖朝抬头看了源赖刚一眼, 这一眼也被源赖刚撞见,转头冲他露出一抹亲善笑意。 他低下头,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也勾了勾嘴角。 倒是源津贵闻听自己要被流放伊豆,吓得魂不附体,当场大叫哀求起来,被源赖刚嫌恶地挥手斥退,令侍人将他拖下了中前殿! “爷爷,爷爷饶恕我啊!” “我再也不敢这样蛮横了!” “爷爷!” 源津贵的叫嚷声尤在大殿内回荡。 源赖刚已然挥手,示意歌舞伎继续奏乐舞蹈, 他令侍人搬来条案,索性与苏午对坐,面色和蔼地向苏午说道:“我听赖朝说过,此次运刀至于京都直事,全赖阁下之力。 阁下曾一招击败我那赖朝侄儿, 赖朝侄儿在外历练多年,素有武勇,不想竟非阁下一合之敌, 阁下真猛士也! 曾闻阁下幼名为‘布’,莫非吕布转生耶?!” 源赖朝陪侍在旁,听着源赖刚对自己不动声色的贬低,却是面无表情。 周围人见源赖刚竟盛赞苏午为‘当世吕布’,亦是惊诧不已,未想到这个武士竟有这般勇悍。 在当时大唐, 将人比作吕布其实颇不礼貌。 毕竟吕布除了武勇之外,德行缺亏,品性低劣,实不是个用来夸赞对比的好对象。 但在东流岛内, 却对吕布甚为推崇,远盛‘威震华夏’的关公,他们若夸赞人为‘当世吕布’,那便没有一点贬损之意,全然都是夸赞了。 苏午闻言笑了笑,道:“愧不敢当。” “我听赖朝侄儿说,那柄刀剑仍在阁下手中, 不知阁下,预备何时将它物归原主?”一番夸赞以后,源赖刚直接图穷匕见,道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周围诸源氏子、源赖刚的眼神都直勾勾地盯着苏午, 等着他的回答。 他受众人瞩目,神色依然坦然而平静。 衣衫下鬼手无声无息地探出, 甚至未有释放一丝诡韵。 一柄装饰华贵的刀剑就被呈于源赖刚眼前。 那条漆黑手臂一分为二,化为两只鬼手,一只手握刀柄,一只手握刀鞘,将刀刃缓缓抽出匣中—— 沙…… 明晃晃的刀光晃花了源赖刚的眼睛。 他努力凝视刃身, 很快确定, 此刀不如‘鬼切’! 但仍是无上级刀剑! 果然是无上级刀剑! 源赖刚心中大石落了地! 周围武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能掌握一柄无上级刀剑,是任何一个武士都梦寐以求,甘愿拿性命相换的事情! 源氏子弟们心头火焰炽烈, 其中有鬼武士甚至下心思考量,自身是否能当场夺过苏午手中刀剑? 然而,他们一番考量之后发现——自身根本没有机会! 对方对厉诡力量的控制堪称精微至极! 那些曾与平氏最强鬼武士‘平知盛’交手过的人,甚至怀疑‘平知盛’与此人交手,胜负都只在五五之数! 鬼手收回刀刃。 化为蟒蛇,将整把太刀一口吞下。 源赖刚眼皮跳了跳,作出一副不解的神色看向苏午。 苏午道:“我为将此刀送至京都,可谓出生入死,背后支撑我的井上家,更因此永远与平氏交恶,弱国小民,若未得如源氏这般贵家的支援, 只怕很快就被平氏击垮, 沦为尘烟了。” 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