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高明了数倍, 自然, 所用的种种药材, 也比先前贵出数十倍。 这些药材皆出自密藏域,倒不用耗费师父为将来的灶庄积累地银钱。 “郎中说了, 师父你现在这般情况, 要么便是卧床静养几个月。”苏午放下药碗,看着师父道,“要么便是每日这般三剂药的情况下,可以出行,但不可以劳心累神, 若放您一个人回转织锦山, 劳累必定是免不了的。 所以, 这次您要么带上我们这些弟子回织锦山, 要么便只能留在这里,卧床静养几个月——以后还是需要考虑带我们回转织锦山。” 师父听着苏午所言,耷拉着眼皮,并没有说话。 一向寡言少语的苏午,此下却在他身边滔滔不绝:“师父,今次老道长也会随我们去织锦山,你信不过弟子,莫非信不过老道长的手段? 危难时候, 他必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而且, 您一个人回去,便能收押得了织锦山的厉诡? 我们这些弟子如今也算学了点本事……” “学了屁的本事!”师父骂了一句。 他只反驳了苏午这一句, 倒未有就苏午的其他言辞反驳甚么。 苏午叹了口气, 坐在灶火旁,往灶眼里添了几根柴禾。 李岳山闭目沉思着, 过了良久, 他睁开眼睛,缓缓道:“那老道真说了,愿意和我们一同回转织锦山?” “是,他说了。” “奇了怪了, 虽然咱们和他搭伙了一阵子, 但毕竟法脉有别,互相设防,他怎么会愿意和咱们回织锦山的?”李岳山狐疑地看着苏午,“不会是你和他暗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罢?” 苏午摇了摇头。 其实,在这件事上, 他对师父有所隐瞒。 此前,他与老道商议了一番,确实达成了一个协议。 便是老道和灶班子同去织锦山,帮着关押那边的厉诡,而后,苏午会和老道回一趟茅山巫,帮助老道解决茅山巫的一些‘难题’。 去茅山巫都是后话了,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帮师父将织锦山的事情解决了, 让他能够安心。 “那老道若是想拐骗我的弟子, 却是万万不能的!”李岳山哼声道。 “师父可是同意了? 带我们同回织锦山?”苏午问道。 师父瞥了大弟子一眼, 悻悻道:“老汉不同意,便要被你囚禁在这屋子里,出不得门去, 除了同意你,还有甚么办法?!” “……师父,说囚禁便太严重了。 弟子已经查过, 从咱们这里回到织锦山,约莫半个月的路程。 师父还是先在这里养几日身体,待到身子骨好些了,能承受路上颠簸了,再启程也不算晚。”苏午说道。 李岳山撇了撇嘴:“你现下是掌灶人,便都由着你安排罢, 我们这些做师父的,哪能管得住您这样的掌灶老爷?” “……” 如此, 在苏午的‘威逼利诱’下,师父终于同意带一众灶班弟子回转织锦山。 他们继续在崔家大宅里住了下来, 本以为今日就要分别的想娣母子,见阴喜脉灶班还要在此地盘桓数日,亦是甚为高兴,大彘早在吃羊肉汤的时候,便将离别的悲伤抛诸脑后了。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这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苏午端着药罐,离开师父的卧室。 正在院子里给几只狗喂食的想娣见状,转去后院洗了洗手,便来接走了苏午手里的药罐、空碗,带去后厨洗刷。 大大小小一共五只狗,都摇着尾巴凑近了苏午。 才五六日的时间, 那四只小狗便长了一圈。 此中固然有小狗生长速度本来就快的缘故, 更因为苏午每日在狗食里拌入了壮骨养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