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来,拍了拍其中一个马脚的肩膀,差点没把对方吓得跪倒在地。 四个马脚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都不住地点头, 再不敢多话。 老道站在香坛前, 香坛上还摆放着几样法器, 即一只牛角号角; 一枚‘雷霆都司’的大印; 一只铃铛。 他将雷霆都司大印交给苏午, 把号角与铃铛分给了两个马脚, 而后捡起香坛上剩余的三个面具, 三个面具一为慈眉善目的老者; 一为赤面獠牙的凶神; 一为骷髅面具。 浅淡的香火味从那三张面具之上散发了出来,苏午鼻翼微动,他面上的细微动作被老道看在眼里, 老道将三张面具叠起, 转而对苏午道:“你小子身上好似有一种能耐,可以沟通不同的神灵哩?” 苏午闻言反应过来, 知道老道说的是人皮纸的戏仿能力。 他点了点头,未置可否。 “这三张傩神面孔就交给你, 你看看能不能唤动它们?”老道说着话,将三张面具交给了苏午, 苏午一伸手接过那三张‘傩神面孔’,面上的脸谱就倏忽褪脱下来,贴在他的胸口处,隐约散发出一阵阵冷意。 他心生莫名预感, 将三张傩神面孔贴近胸口, 面孔在他衣衫上徐徐融化,消失不见。 跟着,他脸上就浮现出一张慈眉善目的老者面孔,老者面孔一闪而过,又变作惨白骷髅面具,倏忽又化作赤面獠牙的凶神, 就好似变脸一般! 四个马脚见到此般情形,都有些发呆。 每个端公皆有坛神传承, 这些‘坛神’多是初代端公们在一次偶染重疾,或是家破人亡之后,在睡梦中,在濒死体验里交感得来。 他们因为一场灾祸, 得以运用坛神的力量。 此后, 乃设置香坛,将此神持续奉养在香坛之中,因而此神得名‘坛神’。 端公们以自己初遇坛神的那一年,为坛神定下生肖, 便以此种生肖为牲祭,不断供养坛神。 通常而言,一个端公只能运用自己香坛里供养的坛神, 哪怕得到傩神面孔, 其亦休想驱使得到那尊坛神。 可现下马脚们看到的苏午,只在瞬息之间,就已经可以驱使王端公这一脉代代相传的三尊坛神了! 这种情形委实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苏午对自身的情况感应更加清晰, 这些傩神面孔一戴在脸上,就有极其浓烈的香火气往鼻孔里钻, 吸入那些香火气,就让自身有种熏熏然的感觉, 好似身躯没有了重量,可以随时乘风而起, 当前的世界都在自己眼前解离, 一些平常状态下看不到的沟沟坎坎,幽壑曲径,都在此刻模模糊糊地呈现于自己眼中, 自身好似一步就能跨入那些幽壑之中, 但迈出步子,就发现那些幽壑距离自身更加遥远。 同时, 每当自身运用起相应的傩神面孔时,总会有一道模糊不清的形影在一些色泽斑斓的气流交织间呈现, 三张傩神面孔, 对应三道不同的形影! 苏午怀疑, 那些形影可能是某些恐怖厉诡的影子,那样仅凭影子就能将自己‘印刻’在天地间斑斓气流中的厉诡,或许是‘荒级’以上的可怖存在! “看来你能使唤得动它们, 现下没有牲畜来祭祀它们,你还是节制使唤它们的力量,免得待会儿过阴的时候,它们突然不听你使唤。”老道的声音在色泽斑斓的天地间响起, 苏午脸上的面具倏忽消褪,露出他原本面容,郑重地看着老道。 老道看着苏午的眼神,道:“有甚么疑惑,等过阴回来再说罢,我们再不抓紧些时间,门外的那位就要走进来了!” “好。” “巫道其实不分家的, 民间扶乩请诡,问阴降神之法,在道门亦常见此类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