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书, 此下想来也是临时背了一套文绉绉的话术。 家丁在苏午的冷视下,终于反应过来,连忙给众人赔着笑脸,引众人到了一张大桌旁落座, 末了,还低声提醒道:“这桌是贵客桌,有鹿腿、烤乳猪、鹿茸参片汤这种上等菜肴!” “狗崽子安排得不错!”李岳山夸赞对方一句,又吩咐道,“有什么消息再来知会老汉!” “一定,一定!”李狗不敢违抗李岳山之意,忙不迭地点头下去了。 灶班子一行六人, 加上想娣母子, 八人正好围拢了一张圆桌。 此间没有外人,李岳山嗅着空气里肉食的香气,咋舌道:“我本以为,这大善人总该问问咱们的来历,未想到对方见面就是公啊母啊那一套, 倒省了老汉现编了。” 青苗、珠儿闻言抿嘴微笑。 李岳山又看向苏午,问道:“你方才去拿他们的衣服,可有摸清这龟儿子藏钱的库房在何地?一会儿把他的钱都带走! 他也享受了这么些年, 该此地老百姓也享受享受了!” “都打探清楚了。” 苏午点了点头。 何止是打探清楚?他已经先一步把崔大仁家中积蓄的大批钱财,提前转移到了阴影世界当中, 甚么时候吃过席离开此地,就能开始分发钱财! 想娣母子闻言震惊地看向二人,如此才意识到,灶班子一行的真实目的,必定不止于在崔大仁家中吃席! 主厅内客人多已落座, 满堂人头攒动。 苏午坐着的位置靠着大门,扭头往后就能看到门外来往的家丁婢女,以及四方院落围起来的一小块碧蓝天空。 阳光从天上倾泻了下来。 原本一直在门外灵堂吹奏,显得有气无力,稀稀拉拉的哀乐声, 此时骤然变得嘹亮而整齐起来, 那声音从门外往正堂内逼近, 就像掀起的海潮一般, 刹那充塞住堂中所有客人的耳膜, 众人不由自主地皆停下交谈声,纷纷扭头往堂外看去—— 只见崔大仁在两个白发老者的引领下,在侧厅前肃立, 随着左畔白发老者递给他一杯酒, 他朝后退出三步,将酒杯举过头顶, 又朝左畔进出三步,酒杯置于胸前, 把这套特定的步伐、动作做完整以后, 崔大善人将酒洒在侧厅前的空地上, 拜倒于地, 恸哭出声:“娘唉——” 守在院子里的仆人、婢女们纷纷跟着跪倒,也都卖力地嚎啕起来:“奶奶唉——” 如此强烈的哭嚎声, 纵然其中并不一定有几分真心, 但在阵阵哀乐配合下,也具备了些微的感染力。 主厅内, 有些性情柔弱的妇人拿出丝绢,低头抹起了眼泪。 后院中, 崔家本家人们面色麻木,在冰冷的水里洗刷着菜蔬,偶尔抬头看那几口散发着香气的锅灶一眼,眼睛里才流露出几分渴望,神色看起来才鲜活一些。 崔大仁在侧厅自己母亲的棺材旁嚎啕了一阵, 其母的尸体便停在棺材里, 此时, 棺盖还未合上。 苍老的尸身穿着寿衣, 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层寿被, 八盘点头摆在尸体周围,皆是这老妪生前最爱吃的点心。 随后, 左侧的白发老者走近崔大仁身侧, 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崔大仁连连点头, 而后朝着母亲的棺材又是砰砰砰一阵磕头, 一边磕头, 一边哭嚎道:“娘诶! 我哩娘诶——今时儿子运势不济,算命先生说您过了头七下葬不利子孙呐——儿子不孝,为了您的孙子孙女着想,儿子只能今天就给您下葬呐! 娘诶!” 他哭得鼻涕眼泪都淌了出来, 在家丁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 走进侧厅里, 扶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