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佛陀、天后、想尔等诸大灾祸,或会在当时一齐爆发!
一念及此,苏午心中亦难免有几分悚然!
陶祖当下内心也有了些许推测,抬眼看向苏午,出声道:“‘想尔’者,实则是‘太上玄元’与‘祖天师’之自识相互结合之后,所化生‘大道之诡’。
‘太上玄元’,即太上老君所悟之‘道’。
而‘太上玄元’、‘太无之先’、‘太上大象’,便总称为‘三清’。
想尔此大道之诡,最擅长在大道变化、天数更易之时,趁势而起,天下万般从来不是一成不变,变化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想尔等待的这‘大道之变化’,终究能够等到。
其能窥察大道变化,我等与之相敌,首先便失了先机。
假若任凭事态更易,待到天数变化,龙华树借大唐气数盛衰长成之时,我们再行出手,未免为时已晚,届时面临局面,亦比当下更险峻凶险太多——与其如此,磋磨等待,不妨主动出手——
那龙华树的根种,确不能摧破吗?”
陶祖话锋一转,又问了苏午一个问题。
苏午则答道:“龙华树根种与鲁母联结紧密,摧破之可能极小,其如今栽根于大唐国运之中,若真正将之破灭,或也会令大唐气数衰退,引致那所谓变数提前来到。”
“那便令它尽早长成罢。
先解决一个,总是好过哪个都不解决,到头来一齐爆发的时候,哪个也解决不了。”陶祖直言道。
苏午闻言若有所思。
他良久以后,才开口道:“龙华三会,弥勒下生。彼岸佛陀,降示法性……如此种种,未必就不在想尔推演的变数之内。
今时大唐情形,与从前已有诸多不同。
它极可能也不会再重走旧路——今下的想尔,已经复苏,其之所以依旧未曾显山露水,只是因为它之图谋更大,企图兴立‘地上天庭’……”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来做?”陶祖问道。
苏午看向陶祖,道:“天后之手段如何?我今下尚未完全探明。我们的力量是否能与其所筹谋‘龙华三会’相匹敌?犹未可知。
当下不能轻动,亦不能妄动。
而今首要事,还是需充实‘不良人’,使之真正具备镇诡能力以后,再做其他打算。”
陶祖听得苏午所说,未再言语甚么。
两人结伴往慈恩寺后院走去,行至中途之时,一队甲士自前院而来,正好与两人碰面。
甲士队伍当中,那领头的‘肉山将军’褚豆向苏午躬身行礼,道:“圣人有请。”
苏午与陶祖相视一眼,陶祖摆了摆手,自行离去,苏午则在众多甲士簇拥之下,离了慈恩寺,直往禁中而去。
……
数日时间之内,苏午频频出入宫廷,今下亦已有些‘轻车熟路’。
玄宗皇帝已在殿中等候,见他来到,与他寒暄几句之后,便直入正题:“苏卿今日往雁塔之内探查,可有甚么收获?”
圣人言毕,便抬起双目,盯着苏午面孔。
苏午回道:“雁塔底层,有一处隐秘机关,可接引‘佛弟子’往塔下龙脉之中去。
那雁塔之下的龙脉交织之地,修筑有一座陵墓。
陵墓规格甚为僭越,墓主人身着龙袍、诸随葬品、祭物皆与至尊规格等同……墓主人是个老妪……”
“老妪……”玄宗皇帝闻言,忽然冷笑了几声,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当下也放松了些许,“天后病重之时,令长安诸地重修三百余座废弃佛寺,将各地僧侣充实于其中,为其祈福。
当时业已荒废的慈恩寺,便有人数最多的僧侣充实入其中,工匠整修这座寺庙,日夜不停,寺庙修成之日,内中诸多工匠、僧侣或因病疾、或因意外,纷纷身亡,此时一时为长安百姓谣传,称慈恩寺不祥,至玄奘修筑雁塔以后,诸般议论之声方才渐渐消止。
——如今看来,他们并非是身亡了,而是转入所谓龙脉深处,为天后修筑她的寝陵去了!”
苏午点了点头:“陵墓四壁之中,确有诸多僧侣尸骸被砌入墙中,皆作双手合十之姿势,为墓主人日夜祈福。”
玄宗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忽向苏午问道:“你说那陵墓主人乃是个老妪……你可曾亲眼看到那老妪的尸骨?”
“亲眼所言。”苏午肯定道,“离开那陵墓之时,我业已在现场设下八门封锁阵势,锁闭现场。
那老妪如不能‘死而复生’,从墓室之中爬起来自行走脱,便一定还会老实躺在棺椁之内。”
听到苏午所称‘死而复生’四字,唐明皇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
其沉默了一下,招来侍候于角落中的太监:“为朕更衣!”
高壮太监躬身应声。
玄宗皇帝转眼看着苏午道:“苏卿,稍作等候。朕与你同去雁塔之内探看!”
“陛下,那样凶险之地,您怎能亲自去——”高壮太监话音未落,忽然撞到了玄宗皇帝的眼神,其顿时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多言,引着玄宗皇帝往别处更衣去了。
苏午坐在殿中,并未等候太久,换了一身似寻常富贵人家装束的玄宗皇帝,便在诸侍卫扈从下,与苏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