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及她和丁齐志、季汇二人说了些什么时。 苍婧又眨了眨眼,“哪个样子?” 她不知,她对他人都可伪装得甚好,谎话随口而来,可每一回对萧青,她都说不了谎。 萧青随着她的笑颜缓缓站起,“我想请教一下夫人,府里三个妾是哪来的?” 将军一问,众将皆怔。 “我……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苍婧转身跃出了一步,却被萧青拦腰一挡。 苍婧手中的烟花棒垂了下来,她看着腰间的手,想是逃不过了。 “夫人就不想解释解释?”萧青拦着她,众目睽睽,她只好出了个奇招,转身就抠着他肩头的铁片。 撒娇总是管用了吧。苍婧想着萧青从来都受不住她撒娇。加上这么多人,总会放她一马。 然而大将军临危不乱,仍然要个答案。 于是,众将在一面捂着眼,一面又透过手指缝看看,终于从大将军夫人的口中听到了流言的源头。 “那也怪不得我。他们盯着我打探你,问我你有几个妾,我掰了掰指头想着说几个好,正好掰到第三个,他们就说大将军好胆色。我就不掰了,最后就成了三个。” 陆平安胸闷无比,把酒塞入了程襄怀中,“探明白了,你亲娘说的。” 程襄忧心了半日的事,竟然是他母亲亲口传的。他抱着酒,也委屈起来,“母亲为什么要说谎。” 苍婧这会儿难以解释个清楚,低头狡辩道,“这不叫说谎,这叫计谋。” 萧青揽紧了她,“别乱教儿子。” 苍婧在他肩头一抠又一抠,耷拉着嘴,好不可怜。她一指一画都抠着他的心跳,萧青实在难以作气,“罢了,等会儿再好好问你。” 萧青带着她到火旁取取暖,苍婧还拿着烟花棒在他眼前玩闹一番,想惹他的笑容。但他笑容不过淡淡。 今日未随兴而舞,只因未有时宜。但有酒肉,有乡歌。朴实无华,素而从简。随兴一悦,尽闻山中天籁。 浅尝酒肉后,今年的篝火散了。众将就各司其职,萧青留下将篝火湮灭。 萧青拿了一把铲子,铲上一堆土,把火覆上。三四把土后,火光就暗下了,土下还可依稀看出烧得红彤彤的木头。 零星的火光跳出,篝火的暖意未散,萧青一靠铲子,长舒一口气,“众将还以为流言是敌方阴谋,未料是我方阳谋。” 身后的主谋正冥思苦想,为何萧青如此不悦。 “府内长公主加三个姬妾,夫人真是为我着想。”萧青又道。 苍婧想不明白,只能过来,悄悄一握萧青的手,“手凉。” “少来这套。”知道她来蹭个暖,萧青还是给她搓了搓手。 她趁机解释一番,“他们冲你而来,总要打探你的消息,我就骗他们试试。他们把消息传到了溧阳,这足以证明他们不是逃出来的。” “听起来合情合理,可夫人给我编了这么多的妾,是打算如何?” 她的手纵然暖了,可也更加紧张起来。她不知随口一编妾室,会让他如此在意。他既然在意虚假的妾室,那…… 苍婧眼睛又稍稍一飘,委声道,“我和他们说,今晚你要瞒着长公主,偷偷和其中一个妾在春江河畔私会。蔓芝带人在那里侯着他们。” 萧青双手稍稍一停,苍婧看他脸色看起来更加不好。但他也只是点点头,“末将无比佩服夫人的雄才伟略。” 他恭维不像恭维,冷嘲不像冷嘲,听起来就是生气了。 苍婧嘟着嘴,再撒了一回娇, “他们今晚原形毕露,夫君再屈就一会儿。” “夫君这个称呼,夫人越来越会用。”萧青仰着头,未有被她这雕虫小技骗倒。 “哎呀,这件事是我编的,我不在意,你怎么这么在意,”她跺了跺脚,紧靠而来,“你太难哄了,这几天都见不到你了,还不给我留个笑脸。” 她心急如焚,哄人实在太难了,哄萧青更是难。 她这急心跺脚,毛茸茸的斗篷一蹦一跳,愈显得可爱起来。 这厢不好,他耐不住眼中柔意了,“那试问长公主,我回府后该找哪位夫人。” 她蛮横道,“哪位都是我。” 萧青一笑,“唯有此时,一见真容。” 她便将他的笑尽观眼中,“我等你回来。” 夜幕将深,一作离别,苍婧登上了马车。 此次围攻溧阳城,良机具有,万事皆宜。今夜捉了那两个外官,她想,理应不会再节外生枝了吧。 夜幕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