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掉呢?” 我想了想。 对,我为什么不跑掉呢? 原因好像很多,但是又很少。 因为我不想?不想接触过去?因为臭弟弟对我不错?因为多托雷将我视为私人物品?又或者是管饭管住而外面我却不知道该去哪? “——看你死算不算?”我随便说了一个。 “哦,那米娅可以等到老死哦。”他也很随便的回答我,多托雷现在真的心情很好,平时他不会这么多次理会我的胡扯的。 心情好,话也变多了这个情况在这个家伙身上也通用。 “想去看看斯卡拉姆齐吗?”多托雷建议到。 不对,失算了,这不是建议。 这是博士的通知。 ——今天一天两次去看臭弟弟,显然他越发的像台机器了,那张漂亮的脸,水晶一样的紫色眼睛正在放空,现在就连说话都懒得做了。 【散兵】还会是【散兵】吗? 我站在多托雷身边看着他。 我不知道臭弟弟以前经历过什么,我没有问过,只是很自私的享受他的照顾。 这个少年身上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是好的那种奇怪,好像那天他把我从培养皿里扯出来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就像走在路上,走了好久,走的好累,偶然回头,发现空无一人的泥路上又出现了一个人,他也在走这条路,也很累,也在抬头看我。 很恰巧,我们相似。 很恰巧,我们相遇。 【散兵】是抓不住的,所以我没有问过他的过去,如果臭弟弟想说的话—— “要彻底离开了吧?今天这么频繁的来看他。” 多托雷双手抱胸,反而对我这么问有一点意外。 “嗯,你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米娅会舍不得斯卡拉姆齐呢。” 我看了看少年,没有走近。 那双眼睛不再鲜活,至少不再燃烧着之前那样鲜活悦动的锋锐神色,无论之前的少年是如何牙尖嘴利,对别人又凶狠又刻薄,他却始终都保持着那份……愿意给我分一点体贴的温柔。 这样说太奇怪了,但是他是个温柔的人。 所以他和我还是不一样。 “多托雷明明很了解我吧,我很无情的,所以他这副样子我不想再看见了。”我说道,选择先一步转身离开。 “成神了,【散兵】就不会再回来了。” 多托雷见我先一步离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问我—— “你真的认为他可以吗?” ??? “什么意思?”我停下来看他。 这家伙又给我玩谜语,就是不直说,非要拐着弯,水蓝色偏青的头发伴随他的转身划出一道弧线,他跟上我刚刚走过来的走廊,踏着我的脚步,接着超过了我,站定,居高临下的与我平行。 “字面意思,米娅,这是一场很不错的实验,只不过最终结果还没有出现。” 我站在原地思索。 他开始往前走。 男人的鞋跟与地面碰撞,一下又一下,却让我心里的怒火伴随思路节节攀升,最后在他停在门口,转过头,露出他的脸来。 只是一场实验? 这个人是疯子,是变态,如果我和散兵对调位置,他也是这样一边调侃一边等待,说这是一场实验而已。 他坏,但是坏的让人无可奈何。 多托雷是无可救药的家伙,但居然让我觉得他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可悲的玩笑,这种人根本没人会认同他吧,所以用那种……那种方式给自己的创造物打上标签? 我突然不生气了。 对啊,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我恍然,看着多托雷,摸上他给我带上的虚空终端.改。 “我有个问题。” 他的目光从面具缝隙中看向我,带着他们这种人特有的好奇,残酷的好奇心,就这么简单的东西可以把一个活人做成机器,可以切开同类的身体,可以无谓的听着惨叫,却认为那是追寻真理的奏乐。 “——多托雷,你会流血吗?” 存档。 话音刚落,我捏碎了虚空终端.改。 我讨厌这个检测我读档的东西,我讨厌这个家伙肆无忌惮的渗透进我的每一个细胞,让我被打上私人标签,毫无边界感,又讨厌又恶心。 “——我觉得你真是可怜,没人愿意站在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