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霁刚将那一壶茶水一饮而尽, 忽然双眸一紧,猛然看向房间角落。
一只雪貂个哈欠,迷迷瞪瞪地翻个身, 但没张开眼睛。
就在刚才, 这只雪貂却全无生命体征,连霁完全感觉不到这个房间任何生息,而下却仿佛突然复活。
这不是世间应该存在的生物,还是说这只雪貂上界关……?
验证一下就好。
在雪貂张开眼睛之前, 趁着宋葭葭不在, 连霁面无表地把这只诡谲奇怪的雪貂拧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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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葭葭端着托盘, 因着耽搁些许时辰, 快步走进云听白所在的别院,连层层叠叠的衣衫, 都被她走路带风飘在空中。
从走廊走进去,能看见云听白的厢房透着窗纸隐隐约约地晕出橘色的暖光,竟然还未落灯。
云听白虽然早已不需睡觉, 但他一心清修向道,大多时候都在闭关坐, 更何况他的修为如高深,夜视不在话下, 更是不惧严寒酷暑, 向来都像是个野人似的住在山洞, 何曾需要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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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在专门等什么人似的。
难不成今晚外客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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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葭葭顿时心头一紧。
若是真外人在,那她照着剧给云听白喝茶下药, 岂不是不方便?
宋葭葭忐忑地走到门扉前, 手指攒成拳头,轻轻地搭在门扉之上敲响,
几乎是在宋葭葭敲响门扉的瞬即,云听白的声音就淡淡地响起:“进来。”
宋葭葭推开门扉,眼见云听白独自正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并没外客,也没正在修炼。
至于那反常的烛火灯光,可能是被城主拨来伺候云听白的侍人,自以为周到为云听白点上的吧。
宋葭葭心底窃喜,连忙放下托盘。
云听白淡淡地瞥宋葭葭一眼:“事吗?”
“师尊,我给你泡壶热茶。”
“可是上好的枫露茶,谨以群花之蕊,冰鲛之彀而泡,不是旧蠲的雨水,而是我之前用坛子封存的积雪,装在乾坤袋之中,用这无根天落水来煮雪烹茶,香气高爽,茶味甘醇。”
宋葭葭连忙狗腿子那般地手脚麻利地把茶倒好。
被连霁用灵气温暖的茶水热气袅袅,茶叶浮沉跌宕,只淡淡的茶味清香,寻常茶水别无二致,完全看不出来被下药。
云听白的表却些古怪。
云听白盯着宋葭葭手心的那杯热茶,眸光微微些失神,他下意识地微张张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眼见云听白不肯接过那杯茶,宋葭葭顿时些紧张起来。
但宋葭葭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不然会更加惹来云听白的怀疑。
宋葭葭端着茶水,貌似无辜乖巧地看着云听白,以防多说多错,便不开口。
最后云听白出一声轻叹,破诡异的沉寂:“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深夜前来,找本尊何要事?”
“也没旁的大事,那书太多,我实是抄不完,师尊能否通融一次?”
宋葭葭装讨好地满脸堆笑,把手的茶水递过去。
云听白目光淡淡地看向那杯茶水。
宋葭葭浑身僵硬,只觉得胸口的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
但下一瞬,云听白就伸手接过,浅呷几口放在桌上。
宋葭葭刚松一口气,便听到云听白如同往常那般用训斥的口吻,语气略带几分沉重地开口。
“你啊,总是不懂规矩分寸。其实时候为师也不想罚你,但若是不惩戒一番让你吃个小教训,以后犯下弥天大错可如何是好?”
宋葭葭连连点头。
“葭葭,我平时对你严厉得不近人,也不过是为你好。”
云听白顿顿,迟疑着慢慢说:“但你若真的觉得我太过严厉凛肃,以后,以后我会试着改掉我的脾性,不动辄处罚……”
“真的?”宋葭葭双眼一亮,忍不住咧开嘴。
云听白难得露出笑意,温声道:“嗯,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内惟省以操端兮,求正气之所由……”
又开始。
平听见云听白训斥教导,她总觉得厌烦。
如今听着云听白这熟悉的絮絮叨叨,宋葭葭反而彻底松口气放下心来。
这才证明云听白并没怀疑她。
然而宋葭葭估摸着过一盏茶的时辰,眼看云听白还是中气十足地滔滔不绝地训诂:“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