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农村人都闲了下来,不是暖炕就是晒太阳谝闲传。 此时,晌午时分,天气晴好,一帮老少爷们,穿着袄子,戴着暖帽,杵在金正太老屋背后向阳的墙角,晒太阳。 当然,今天晒太阳是次要,做重要的是大家伙昨天都听说了金正太开着小汽车回村,让老金拆房的事。 年轻人想看看他的汽车,中年人想看金正太今天会不会跟老金硬刚,让他拆房。 这会,大家靠在墙根,一脸惬意的沐浴着阳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顺便打赌,看金正太今天会不会真的拆了这三间转瓦房。 年轻后生表示站金正太这边,金正太以前受了多少苦,现在就要讨回来,年轻人,啥都吃,就是不吃亏。 年长的则觉得,金正太就是说说而已, 毕竟血浓于水。 生育之恩大于天。 金钱是金正太的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着也不会那么绝情。 一帮老少爷们讨论的正欢,气派的黑色小轿车,从村头驶了过来。 大家赶紧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金正太将车子停到了老屋后面那块荒了的空地上。 然后,王书记和另一位干部,以及顾景秀下了车。 看热闹的的 村民围了过来。 村里有认出了干部的村民,惊呼,“金正太真把公家的人带来了,看来,这房今天必须拆。” “你咋知道那是公家的人?” 村民说道,“你们瞎呀,那不是我们村以前的驻队干部吗,收农业税的时候可凶的那个,后来调走了。” 大柱一说,大家伙也是认出了那位张干部。 对金正太的能力更加肯定。 这小子,果然没白混。 这不是虚的。 金正太带着王书记他们过来,朝老屋走。 他介绍,“王书记,这就是我家,但是,我奶奶去世了,家里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 “这是你家?”王书记面上划过一抹惊愕之色。 似乎没想到金正太的家,会是这样一副景象。 张干部更是诧异的看向金正太,“这间老屋曾经住的那位老奶奶,是你奶奶?” 金正太点头,“对,张干部,你认识我奶奶?” 张干部说道,“你在外面不知道,我之前在你们村驻过村,村里很多人我都熟,尤其是需要救助的弱势群体。” 金正太不用想也知道,他奶奶就是那个弱势群体中的一员。 “这房子是你盖的?打算住村里?”王书记指了指东侧 的新房, 金正太摇头,“不是我盖的,我不在的时候,别人未经我允许,霸占了我的土地盖了房,我打算让他们家拆掉。” “私自霸占别人的宅基地,是应该拆掉,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这会,在村里鬼鬼祟祟打探风声的后妈,看到金正太真的带着人进村,村民都围在周围,她吓得赶紧回家去找老金。 老村长听说金正太带着人来了,也佝偻着身子跑了过来。 他去镇上开会见过王书记,对张干部更是熟悉,看到两位干部进村,赶紧给他们发烟,往家里请。 王书记笑道,“老村长,我们今天就不去了,今天过来,主要是跟着小金转转。“ “你们能出小金这样的人才,是大家伙的骄傲和荣幸啊,小金的爱人是人力资源的老板,想必,小金他们要招工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了。” 招工? 村民们面面相觑,刚要问个所以然,大牛欢喜的喊道, “知道,我和我对象打算跟他们去呢。” 听闻大牛的话,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沸腾起来。 都拉着大牛询问金正太在外面的工作。 这时,后妈和老金以及金钱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后妈拉着金钱,走到金正太和王 书记面前,然后,咣当一下,就跪倒了他们面前。 搞了大家个措手不及。 接着就开始磕头,“金子,求你对你弟弟网开一面,不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我们盖这三间新房,差点倾家荡产,这房不能拆啊。” 后妈一把鼻涕一把泪。 接着又给王书记磕头, “干部同志,求你给我们做主,给金正太说说好话,放过我们吧,他现在成了大老板,对自己的爹和弟弟不帮衬也就算了,还逼着我们拆房,这实在有点太狠心了啊。“ “这新房要是没了,我们还活不活了?我儿子到现在还没娶媳妇,拆了房,以后就得打光棍了。” 王书记被下跪的群众吓到后腿一步,看向金正太,“小金,怎么回事?” 金正太没想到这家不要脸的,竟然会做出如此没节操的举动。 “我刚说了,他们在我得院子里私自盖房。” 金正太脸色铁青,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发抖。 这一刻,看着他们一家的嘴脸,他小时候受过的重重侮辱和苦难,都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跟他们对峙。 顾景秀站出来说明缘由,“是这样的,王书记,跪着的这是我爱人金正太名义上的后妈和同父异母 的弟弟,金正太从小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奶奶三年前去世后,他就成了孤儿,户口本上,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咱们所在的这个院子,是金正太和奶奶的,院证也在他手上,写着的是金正太的名字,这是属于他的私人财产,现在他们把房子盖到了金正太的院子里,属于强行霸占别人的宅基地,金正太想收回,他们就来这一套。” 顾景秀看着他们母子,冷笑,“吃了别人的,就吐出来,现在是法制社会,下跪有用的话,大家都不用努力了,遇到事跪一跪,都解决了。” 王书记搞清楚了他们的人物关系,急忙说道,“你们快站起来,跪在地上成何体统。”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父母官欺压百姓。 张干部看着后妈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