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对归说得对,但他做不了主,“不瞒你说,这家啊,我媳妇当,她这几天出了远门,不在,我恐怕做不了主,我也知道,应该让两个孩子早点领证,可这……” 林金顺重重的叹了口气。 抛开其他,李秋梅回来后若知道他把户口本给了顾家,非得杀了他不可。 这么大的事,他真的不敢擅自做主。 顾德成瞅着含胸驼背,唯唯诺诺,说话声音都卡在嗓子眼,慢慢吞吞的林金顺,实在不理解,一个男人,怎能窝囊成这副德性。 顾德成忍不住,想开导开导他两句,“亲家,你是一家之主,更是男人,怎么能啥事都让女人压着?你说说,你家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件干的不是惹人笑话?永强在镇上赌博,要债的都来饭馆了,还有你家小女林娇,那天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让两家人下不来台。 这种事,若发生在我家,我非打断他们的腿不可!所以说,让长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当家,没好!” 林金顺被顾德成说的老脸烧的慌。 道理都懂。 他就是性子懦弱,被人压了几十年了。 老了老了,不可能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我这话说出来 有点伤人,我想说的是,林敏是个好孩子,她上次当着咱们大家的面,说自己从小被她妈虐待的事,我们都很心疼,看的出,她对你这个当爹的,并没那么大成见,她可能唯一埋怨你的地方,就是你在家被她妈妈压制着,没有好好保护她,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孩子都结婚了,你总不想让她怨恨你一辈子吧?你也知道,景川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若是你们执意不肯给户口,镇上领导出面,当时候户口本你们还得乖乖给,闹到那步田地,我们脸上都不好看,到时候,你们和林敏的关系,恐怕真就无法缓和了。” 顾德成一口气说了一堆,听着是责冤,却也是站在林金顺的立场考虑问题。 林永强那小子和林娇,都已经养歪了。 若他们一直那样下去,恐怕以后很难指望上。 林金顺若是还执迷不悟,一直由着败家娘们胡来,彻底伤了林敏的心,以后,他真的会失去林敏那个女儿。 辛辛苦苦拉拔大的孩子,最后一个都指望不上,自己该去怪谁? 顾德成将茶盅里的茶一口饮尽,见林金顺还木头桩子似的坐在那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 他起身,准备离开。 林金顺也起了身,却是什么都没说。 或者说,他心里还在纠结。 不敢做主。 顾德成失望的叹了口气,双手背后,出门离开。 林金顺看着他的背影,干枯的大掌紧握住,沧桑的面颊满是纠结之色…… 顾德成事没办成,白跑一趟,心里特窝火,面色铁青,气呼呼的走在上河村的小道上,边走边叹气。 唉,没救了。 林金顺那个人,真没救了。 顾德成打算回去后,找找镇上领导,看他们能不能想办法做做林家的思想工作,把证领了。 李秋梅那种人,欺软怕硬,干部一出面,绝对认怂。 顾德成低着头,心里思量着主意,往前走着。 在他走到村头的时候,突然被人喊住。 “亲家,等等!” 是林金顺的声音。 顾德成还生着闷气,听到他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回头,沉着脸,“咋了?” 林金顺弓着腰,小跑到他跟前,左右环顾了一圈,见周围没人,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咬了咬牙,小声说道,“这是家里的户口本,你拿去吧,让小敏和景川明天把婚事办了,我下午下 来取。” 顾德成看着林金顺手上的小布袋,阴沉的面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亲家,这就对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明天你来店里,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林金顺勉强扯出一抹笑,“好。” 他想男人一回。 大不了李秋梅回来揍他一顿。 他不想再因为林敏的亲事,闹得鸡飞狗跳,村里议论的沸沸扬扬。 林敏和顾景川领了证,林娇也就死心了。 顾德成接过户口本,道了两声谢,心情愉悦的离开了上河村。 他到顾景川家里时,林敏去饭馆了,只有顾景川和顾景奇二人在院子里锻炼。 顾德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秧歌,双手背后,笑眯眯的从大门进来。 顾景奇手里拿着本书,一边背单词,一边看着二哥锻炼。 看到他爹哼着歌,姿势拉风的进来,笑着调侃,“哟,爸,歌都哼上了,走路带风,是不是在街上被人围着夸赞了?” 这几天,街上拉了横幅,来他们饭馆吃饭的人都多了起来。 大家都想一睹大英雄的风采,连带着他在学校,老师都对他热情了。 同学们总拉着他讲二哥的英雄事迹,顾景奇心里甭提多骄傲 。 顾德成走到俩儿子跟前,白了顾景奇一眼,“低调,低调懂不懂?” 顾景奇反驳,“爸,你自己先低调再说。” “我今天还真不是被人恭维了才高兴。”顾德成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从怀里一掏,掏出个小本来,在俩儿子面前晃了晃,“看,这是什么?” 顾景奇一眼就瞧清楚了,“户口本?” 顾德成你给他一个骄傲的眼神,然后看向顾景川,“景川,我把林家的户口本要来了,明天星期一,你和林敏早上就是县里办结婚证,到时候我在镇上找个车,拉你们一程。” 顾景川锻炼的步伐停了下来,看向顾德成手里的户口本,“这是小敏家的?” 顾德成点头,“对,我去了趟林家,好说歹说,才把你老丈人说动,要了户口本,这事得赶紧办了,林敏那个妈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