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 另一边,谢知秋手捧一盘烤鲤鱼,在子午门外跪着。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终于被宫人请进去,带到圣上面前。 那传说中;一国之君在层层珠帘后,谢知秋不敢抬头,只凭余光,瞥到一个模模糊糊;轮廓。 那人仿佛很瘦,有气无力地倚在椅上,光谢知秋进殿;一小会儿功夫,他已经咳嗽数次,身体似乎不算太好。 若是还维持着女儿身,谢知秋只怕绝无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圣上,这回终于要面见传说中;真龙天子,她多少感到有点紧张。 谢知秋极力不在脸上表现出来,却极为恭敬地跪下,行了个远胜于寻常君臣之礼;大礼,将烤鱼献上,道:“臣,叩见圣上。” 谢知秋为了表现自己是急匆匆奔到集市上;,维持着萧寻初不去太学时;寻常样子——长发披散、褐服宽衣,这么一身装束穿着来面圣,可以说罕见;无礼邋遢,唯有纨绔形象显了个十成十。 “起来吧。” 果不其然,皇帝原本懒洋洋;,一副不得不敷衍一下;样子,但看到谢知秋;打扮,不由稀奇地打量了她几眼,随口问:“萧爱卿,平时就是这样出门;?” 谢知秋一顿,回答道:“是。但臣今日请求进宫,是一时情急,若陛下介意,臣可以回去沐发更衣,再来面圣。” 皇帝轻笑了一声,倒没生气,说:“无妨,朕整天就看官服,也看腻了。萧爱卿倒与他人口中一般,是个不同凡俗;人。” 此刻,龙椅上;帝王居高临下,也正端详着这个萧寻初。 朝中臣子;子孙那么多,其实他通常记不住那么些人,不过这萧斩石;儿子,他还是知道;。 不光因为萧斩石功高盖世,一度连父皇也为之生畏,还因为这个萧家次子实在很有个性,一会儿离家出走,一会儿又中个解元,动不动闹得满城风雨,连他这个皇帝都作为趣传有所听闻。 今日一见,传闻倒真没有言过其实。 朝堂上;官员,或唯唯诺诺,或一本正经,像萧寻初这样披头散发就敢跑出来面圣;,着实少见,倒真有几分放浪形骸浪荡子;意思。 不过…… 皇帝眼神一定。 他身为天子,倒不讨厌这样。 这萧寻初虽然衣着诡异,可并不让人认为他不尊敬皇权,相反,在天子看来,这倒是一种分寸感—— 这萧寻初在城门外慷慨激昂地说了那么一番词调,他身为天子,今日是必定要赏他;。 不仅如此,其实他心里已经拿定主意,要将这个萧寻初评为状元,以安民心。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这个萧寻初本已是大将军之子,还表现得太上进、太能干、太想往上爬,叫人挑不出不用此人;错来,头上还要顶上“状元王”这个本届科举特色头衔,必定会让他这个帝王心生排斥。 但现在,这萧寻初看上去还真是个与传闻一般;纨绔,看着就安全多了。相当于对方主动给了他一筐借口,让他可以用这人几天,就堂堂正正地弃之不用。 尽管不知对方是当真火急火燎出来才衣冠不整,还是有意为之,但这身破绽无数;装扮,反而正合他心意,也让他信了几分——这个萧寻初真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让其他举子能够安心考试,才主动跳出来当这个靶子,而不单纯是为自己;功名利禄。 想到这里,尽管有限,但天子仍对这“萧寻初”,不由多生出两三分好感来。 皇帝撑着下巴,细细看了看殿中之人。 他原本只觉得这个人跳出来得正是时候,给;借口也很好,打算当作工具一用,让金鲤鱼风波尽快过去。 可是看这人一表人才、敢说敢言,还头脑灵活,倒也起了一丝“未尝不可一用”;心思。 只可惜…… 年轻帝王眼底有阴霾之色一闪而过。 以他对齐慕先;了解,无论这萧寻初原本是抱着什么样;心思,但只要他得了这个本是相父囊中物;状元,必然会成为齐慕先;眼中钉肉中刺,以齐慕先;性格,后续十有八.九会报复。 以相父;手段,表面上或许没什么大问题,可等回过神来,这人只怕已经废了,甚至未必能联想到齐慕先身上,连萧将军都看不出端倪。 他对这萧寻初有一些欣赏,可光是凭这点欣赏,还没有到让他乐意为了保护这么个人,去跟相父作对;地步。 总之,先看看情况吧,若是这人能从相父手上活下来,那日后多用一用也无妨。 想到这里,皇帝倦怠地打了个哈欠,道:“萧爱卿想说;,朕都已经听人传达过了。 “萧爱卿大可放心,朕不是小肚鸡肠;人,你们照常参加殿试便是,朕会公正地按照你们;文章做出选择……其实齐爱卿来时,朕也是这样说;,奈何相父太过坚持,朕才只好答应。” 谢知秋忙道:“谢主隆恩,皇上圣明!” 皇帝总说这种客套话,其实也有点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便随口道:“不过你肯为举子们仗义执言,朕很欣赏你。方朝有萧爱卿这样;忠良,实在可喜。朕身为一国之君,理应对你有所褒奖。不知萧爱卿,可有什么想要;东西?” 往常他这样问,殿中;臣子,总要装作受宠若惊、大为惶恐,一边谢恩,一边大力推辞,一副何德何能、坚决不能受赏;模样。 这回,皇帝也做好了与对方周旋几句;准备。 谁知,实际却与皇帝想得不同。 那“萧寻初”闻言,眼睛微微转了一下,问他:“是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 年轻天子还是第一次被问这种问题,不由又侧目一次。 他道:“你姑且说来听听。” 谢知秋其实先前就猜到皇帝极有可能会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