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芍药居然是知道最细致最全的人,还这么能瞒得住,没让任何人发现她知道这么多。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吗? 景姝不由给芍药竖起了大拇指,那个云安士真的是个瞎子,不仅眼瞎,心还盲,这么个关键人物在身边,居然一点没想着问一句……就这还一副心上人不在了自己也不想活了,景姝都怀疑他那个圆润的大脑袋里装的是不是都是稻草。 不过,话说回来,她对稻草还有一点很不解。 “皇子娶侧妃,都这么草率的吗?” 皇子的问题,当然是问前皇子。 “咳,他们有些特殊,小四看了人家身子,得负责。” 云子阔说的轻声,景姝纳闷,这人怎么还替自己侄儿害羞起来,又不是他看的,娇羞啥。总不会云子阔也干过这种事吧?! “被算计的吧。” 就芍药口中那个夏言,听着就不简单。 虽然说不可偏听偏信,但向来相信直觉的景姝,再次选择跟随直觉,相信芍药说的都是真的。 “嗯,小四将计就计。” “他这将计就计把自个儿媳妇给计没了,也太将就了吧。” 或许是这个身体本身就自带对云安士的不满,再加上景姝实在是瞧不上这人,话里话外的嫌弃那是一点遮掩都没有。 云子阔赞同地点头,他觉得他家姝儿说的都对,都是那侄儿太没用,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证人就在自己手上还什么都没查出来,简直就是无能!嗯,无能! “你刚才说沈青青有些忧心忡忡,为什么这么觉得?” “小姐她虽然喜静,但性格是活泼乐观的。就当初傅家悔婚,陛下下旨让小姐嫁给四皇子,小姐也是第一个接受,她还说,四皇子或许是个可值得托付的良人……” “乐观过头了。” 景姝默默吐槽一句,声音极小,芍药没听见。 “但那段时间,小姐总说丧气话。” 芍药这句话引起了景姝的兴致,她赶忙问着。 “她都说了哪些丧气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就喜欢反常的事儿。 “小姐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唉声叹气,说什么要乱了,她很担心殿下……之类的。” 这也算丧气话?是不是对丧气有什么误解? 景姝忍住了吐槽的冲动,看了眼云子阔。那句‘要乱了’,不会是她理解的那意思吧? “你家小姐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这些话的?” “大概,好像,就年前那次出门回来没多久。小姐不喜欢与人交往,平日里极少外出,两个月来就出去那一次,还是为了年前采买年货,给殿下准备惊喜。” “具体是哪天?你们都去了哪些地方?” “腊八之后过了几天,是,是……腊月,腊月十四!对,是十四,月桂还说‘明天要去寺里拜拜’,她都初一十五去寺里。那天一早去了西拾布坊看布料,小姐说想给殿下做身衣服,又去了寻香酒肆和百草药铺,买了些酒糟辟瘟丹,中午在顺德酒楼吃了饭,下午逛了逛市集,沿途看了看佛花供品、桃板桃符还有天行帖子,没逛多久就回去了。” 芍药边想边说,那天的事情也随着回忆越来越清晰。 “你们可有分开的时候?” “分开?” “对,哪怕是一会儿,或上厕所,有没有分开的?” 既然秦世仪只说要杀沈青青,至少说明那个什么密谋被听见,是芍药不在的时候。 “上午出门后我和月桂一直跟着小姐……午饭时小姐去方便,是月桂跟着的……哦,对了,那天下午,集市人多,我和月桂跟小姐走散了,后来还是小姐找到的我们……” 直觉告诉景姝,她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分开了多久?在哪儿走散的?又是在哪儿遇上的?” 芍药的思维一直被景姝牵着走,现在更是在景姝的急切追问下,努力回忆,有问必答。 “是,是在西街,一个佛具铺,天福轩,天福轩门口,当时小姐说看看佛花,我就看了一会儿,就找不到小姐了。后来我跟月桂沿途走了几丈远,被小姐找着的。是在,是在一品茶室附近……” 景姝望了望云子阔,她对地形不是很了解,关键时候还是得依靠下云子阔。 大腿该抱的时候就得抱。 云子阔给了景姝一个安心的笑容,表示他心里有数了。 “不如找个房间给她住?搁这牢房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