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和敏感,这让他隐隐露出丝毫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有的成熟。 “毕竟大叔你手掌内部到小臂胳膊这里的痕迹就是玻璃划伤的嘛。” 高城有些慌乱地将自己半捞起的白色厨师服衣袖胡乱放下,然后如同赶虫子一样将他往旁边吆喝:“小孩子懂什么!这是你玩闹的地方吗!而且这、这只是我在做菜的时候不小心用被刀割伤的!” “如果只是普通被刀割伤的话,可不会是这个伤口。” 一直没有插话的黑羽快斗此时说道: “而且在用厨刀的时候再怎么不小心也不可能是割到小臂部位的。” “人家‘小弟弟’这一点的确没有说错,看样子尽得你那位工藤哥哥的真传。” 他嬉皮笑脸地蹲下来去摸对方的头,被带着黑框眼镜做掩饰的小家伙狠狠瞪了一眼。 雨宫莲放下小松的手,后者几乎是仿佛本能后怕一样往后一步,然后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逐渐泛起一圈青紫。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好像还很擅长近身格斗的感觉。 “不仅如此,你的绷带上还有才沾上的血迹,甚至没有干涸,说明你是刚才才翻出了绷带给自己绑上。” 他语气淡淡地说道,倒是让个头小小的男孩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隔那么远就能敏锐地发现高城手臂绷带上的血迹。 “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发生命案的那间客房里的茶几上还沾着血迹。”一口关西腔的高中生侦探站在门边,语气笃定地说道:“死者小松真由子小姐是死于那把插在墙上的厨刀,没有听到呼救声和尖叫声,估计是凶手从后方捂住了她的嘴。” 他回头看了眼那张倾倒在地面,而被砸破的玻璃桌边缘还明显沾染的血迹。 “不过你来这里的时候明显是和小松真由子起了争执,甚至是肢体冲突,所以才会留下血迹。” “现在警察还没来岛上,不过等法医一来采样鉴定,相信那张玻璃桌的边缘一定会有高城先生您的血迹。” 高城张开嘴,想要反驳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样子竟然还有些滑稽,不过他用来擦汗的手帕几乎快要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夸张的潮湿。 倚着墙好似摇摇欲坠的小松纪美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对方,摇着头低声呜咽地说道:“这就是你要杀害我嫂子的原因吗?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真的不是我!” 看着小松兄妹两人的目光,高城几乎是百口莫辩。 他徒劳地抓住距离他最近的明智吾郎的手,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对他这个年轻人说道: “你们不是侦探吗?!快替我想想办法啊!人明明就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 明智吾郎虽然面上的表情还维持在惯常的微笑上,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在忍耐前经典的皮笑肉不笑。 “高城先生不用慌张,如果你是无辜的,我相信在场的侦探一定都会用自己的慧眼帮你找出真正的凶手是谁。” “你说对吗,白马君?” 他缓慢但坚定地把高城那只手从自己的手背下拽下来,接着态度相当自然地从自己的衣袋里抽出一张手帕,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每根指缝都擦干净,再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白马探在那间客房里转了一圈,出来后听见明智吾郎的那句话。 他抬起头看了眼被对方无情扔掉的手帕,然后说道:“明智先生不用自谦,你也是一位实力不俗的侦探,只不过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为了安保问题而来,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打开自己的怀表,习惯性地看了眼时间后,白马探说道: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五十六分三十七秒。我们所在的公馆发生的命案后已经过了十三分四十八秒,距离警察赶到应该还有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 “不过我想对于谁才是杀害小松真由子夫人的凶手,各位心中恐怕都有数了。” 啪嗒一声,怀表金属的表壳合拢,像是最后一块合适的齿轮镶嵌进名为“真相”的巨大齿轮中,现在侦探们即将拨开迷雾,以言语拨动解密的发条。 高城的脸色一片灰白,在小松兄妹带着敌视,同僚吉田带着震惊的眼神中,他抱着头反复喃喃自语:“我真没有害死那个女人啊!我只是给她送了几回吃的而已!” “凶手不是高城先生。”雨宫莲开口说道。 明智吾郎嗤笑一声:“凶手当然不是高城先生。” 江户川柯南接上:“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明明是现在好像很伤心的……小松敏彦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