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只是皮肤,就连每一条经脉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痛疼。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醒来就浑身在痛了。 傅孤舟猛然从混沌中惊醒过来,然后就看见了雾蒙蒙的天际。 他身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就连伤口也在依靠着自身恢复力恢复中,挺好的,除了有点不舒服外一切都好好的。 毕竟对方没趁着他没有知觉的时候就顺便把他刀了。 傅孤舟又不完全是傻的,他当然知道道侣对自己是有怨气的,此举其实便是傅孤舟最后试探闻人骞到底是不是他道侣的点。 如果对方是道侣,那其就算心中有再多不满,也必然不会趁机出手;如果动手了,也算是侧面说明对方可能不是。 傅孤舟难得在找道侣这事上慎重了一点,留了一招后手,甚至连被留在九转阴煞阵或者直接被杀的可能都做好了预设,结果果然是他想多了,他还真给自己找了一个剑法超绝的道侣。 在清醒的第一时间傅孤舟就开始寻找起闻人骞的身影。 一身暗红衣衫,气场强盛的妖尊大人倒也没走,而是坐在离他好几米远的地方把玩着手中小蛇。 漆黑色泽的小蛇不过手指粗,像扇子一样的头上镶嵌着猩红色的竖瞳,此时其正缠绕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苍白手指与漆黑小蛇形成夺目的颜色对比,看着竟是让人觉得有那么些呼吸微紧,就连小蛇猩红色的眼睛看着都成了男人手上的一种装饰物。 不等傅孤舟再多看上几眼,闻人骞慵懒的声音就已经传来,“醒了。” “嗯?” “你的行为挺让本座感到不可思议,傅孤舟,就算是脑子坏掉了,你也应该想到本座被你封印五百年,莫非你觉得被你一剑定于无应山,又日日受你罡风所扰的本座会不杀你?” 傅孤舟良心都在痛了,“......对不起。” 如果是面对师兄好友等人,他肯定会以这都是失忆前傅孤舟做的事,和他失忆后傅孤舟有多大关系呢?但现在一想到失忆前的自己这么对自己的道侣他就良心不安。 “抱歉要是有用,仙尊不若让我先捅上几剑消消火气。”闻人骞冷笑一声,慢条斯理道。 傅孤舟先给自己做了一下心里建设,然后道:“那你能不能轻点?” “嗯?” 傅孤舟连忙往自己嘴里喂了两颗丹药,稍微抑制住那种浑身经脉都在沸腾的痛疼感后,弱弱道:“我说能不能轻一点,我有点怕疼。” 反正他的形象已经毁得差不多了,傅孤舟现在彻底地放弃。 “轻,那恐怕不能,本座说了,本座是公平的,也不要多了,就先让你加倍的感受一下本座曾经受的而已。” 傅孤舟觉得言之有理,他总不能仗着道侣喜欢自己,就将这件事轻轻带过。 他闭上自己的眼睛,一脸自己准备好了的模样,同时还下巴微抬示意对方可以动手了。 闻人骞目光古怪地盯着傅孤舟。 迟迟没有等到疼痛感,傅孤舟悄摸摸半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向眼前。 只见闻人骞依旧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小蛇,动都没动。 “你不动手吗?” “呵,等下就动手了。”闻人骞冷笑一声。 闻言傅孤舟心下更加愧疚了,他道侣分明是舍不得对他动手,他之前怎么就下得去手将自己的道侣封印。 “那你能稍微早一点动手吗?”傅孤舟提出自己的小小私心,毕竟他现在也很痛,再来几个窟窿应该也还好,但之后伤好了,突然来几个窟窿那才是真的痛。 可惜另外一个当事人压根就不理他。 “妖尊大人?” 对面还是没有反应。 “......闻人骞?”傅孤舟又是试探地喊道。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傅孤舟沉默了良久,四周很安静,静谧到他只能听到小蛇的嘶嘶叫声。 他轻轻叹息一声,打破了宁静,“闻人骞,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会补偿你的,你要是实在生气如你所说在我身上同样戳出几个大洞好了,你也可以用妖风天天冲刷我的经脉,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怕痛。” 说着不是特别怕痛,但闻人骞却已经捕捉到对方提到痛就微微颤了一下的肌肉。 他轻笑一声,难得多了两分耐心,“你怎么就知道是本座生气了,而不是单纯嫌你烦?” “因为你都不说话了,你是不是很生气我忘记你了?” “怎会。” “不是吗?” “自然不是,因为本座对于你从来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所以本座自然不会为此生气,你倒不如说说在你看来我们是什么关系。” 闻人骞这话说得傅孤舟心下微沉,但他还是老实地告诉对方,“道侣呀。” 这一次闻人骞是真的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是货真价实的大笑,“虽说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如此误会,不过你以为本座是你的道侣,当真是可笑至极,仙尊向来看重自己的亲近之人,如若我真当是你道侣,仙尊觉得自己会将我封印在无应山下足足五百年吗?” 傅孤舟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此时他经脉上的疼痛并没有因为灵丹妙药而有半分的消停,但这种疼痛又哪里比得上傅孤舟现在心上的震颤,他沉默了下来,皱眉看着闻人骞思考着什么,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之前一剑斩混沌的潇洒肆意,闻人骞竟是在其身上再次看见了自己熟悉的清尘仙尊。 “所以你的意思是?” “本座的意思自然是本座不是你的道侣。” “当真?”傅孤舟直直看向闻人骞。 闻人骞把玩小蛇的手微顿,近乎温和地笑了笑,“我怎么会骗你呢?可怜我们仙尊大人如此费心,不仅没有救出自己的道侣,还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