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啊! 朱襄突然想起庄子与赵惠文王说剑的事。或许,蔺贽就是在那时“误入歧途”。 朱襄与蔺贽向蔺相如告别时,子楚去找蒙武安排回秦的事。 子楚回来时,朱襄和蔺贽正在伪造棉花培育记录。 蔺贽丢给子楚一支笔一卷纸,让子楚帮忙做旧。子楚满头雾水,不过还是先帮了忙才问。 “阿父和朱襄一起培育出了比麻更温暖的能种出来的衣物,记住,是我阿父和朱襄一同培育的。”蔺贽道,“你比我们更了解秦王,快想想怎么让秦王相信。” 子楚:“?” 子楚:“!” 子楚看向正抓耳挠腮的朱襄,又看向满脸戏谑的蔺贽,然后挽起袖子:“行,交给我。” 罢了,不问。 就算朱襄真有神异之处,他被逼成这样,那神灵估计也不能满足人的愿望,更别提什么长生不老了。 从三皇五帝,直到夏商周的传说,开国明君皆有接受神灵教导的贤臣辅佐。朱襄果然是其中之一。 他们忙碌了一整日,然后连夜离开。 他们离开时,一队潜伏的赵 兵的探子偷偷离开, 将消息带去了两个地方。 一个月后, 李牧在雁门郡得到了消息。 他猜到朱襄会来,所以派人潜伏在蔺相如祖地周围。如果有人为难朱襄,他好能搭把手。 “蔺礼也入秦了。”李牧长长叹了一口气,“朱襄的头发,居然全白了。” 他捏了捏鼻梁,挥手让探子离开,靠在椅子上沉默许久。 朱襄家的椅子凳子对披甲的将士尤其好用,回到雁门郡后,他就让人做出了椅子凳子。现在椅子凳子已经传遍了军营。 沉默的时候,李牧什么都没想。他放空了思绪,只呆呆地看着窗外天光。 半晌,李牧站起来,召集下属商议今后的事。 燕赵北方边境都是抗击匈奴的第一线。廉公肯定能达到目的,那么燕国就会陷入饥荒,军粮缺乏,北方边疆首当其冲。匈奴估计会抓住机会,大举北下了。 若匈奴击溃燕国北部防线,就可能绕到赵国防线的背后。今年冬天,他可能会面临一场惨战。 廉公守护了赵国,现在该轮到他了。 在路上,李牧心中浮现出和朱襄、蔺贽、蔡泽在火堆旁的醉酒闲聊,想起了他们口中的大一统。 如果天下统一了,赵地饥荒,国君可以移民调粮;北方防线可以相互配合,一处击溃就有其他地方补充救援。 “天下一统是拯救乱世黎民唯一的办法,等政儿入秦,我肯定会入秦。” 李牧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西方。 在与朱襄结识前,他只是一介忠于赵国的将门之后。他只想着怎么报效国君,不辱家门,建功立业。 现在他的烦恼多了起来。 他不仅要打仗,还要想着怎么护民、护国……那他会走到朱襄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地步吗? 李牧收回视线,继续正视前方,迈开步伐。 以后的事以后再考虑,现在当务之急,是从匈奴人手中保护好他背后的赵国黎民。 廉颇也接到了探子的回报。 他的想法和李牧一样。或许赵国很多人想抢回朱襄,但他不希望朱襄回赵国。 去秦国吧,秦王虽残暴,却是唯一能护住朱襄的人。 说起残暴,现在自己才是真正的残暴吧。 他心中浮现出惨死在自己马蹄下的老弱妇孺,耳边回想燕人泣血的诅咒声,想起燕后斥责他的绝笔信。 廉颇灌了一口酒,用酒意将那些浮现的画面和话语冲散。 “主父,赵王给你封君了,封信平君。”家丁回报。但封君这么大的事,他报喜的声音却并不激动。 “哈,我要去蔺相如墓前嘲笑他,我封君了,他没有!”廉颇大笑道,然后被酒水呛得猛咳,“乐乘那竖子跑远了吗?” 家丁道:“乐将军已经入魏。” 廉颇咳着嗽笑道:“现在把乐乘离开的消息告知赵王。不知道他会不会撤了我的封君,哈哈哈、咳咳。” 他抹了一把咳出的眼泪,继续喝酒。 家丁握紧了双拳,想劝什么,却又将话语咽下,只能默默退下。 乐乘是乐毅的族人,廉颇的副将,一直对赵国很忠心,征战燕国从不手软。 但这次,他叛离了赵国,出逃魏国。 原本已经预料到燕国战败,准备出逃赵国的乐毅留在燕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