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廉将军就是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帮了我很多。修建沟渠水车石磨,都是廉将军派部曲帮我做的。” 嬴小政眉头紧锁:“真的?” 朱襄点头:“不然我怎么会起个大早为他做卤菜吃?舅父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嬴小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想不明白这种嘴上侮辱人,私下帮助人的行为。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蔺相如忍不住了,他骂道:“你那张嘴能不能改一改?!对孩童嘴也这么臭!!你还当着孩童的面折辱他的长辈,你是想让政儿长大了持剑找你报辱亲之仇吗!” 廉颇破不正经道:“实话实说怎么能叫辱?你看朱襄自己都不介意。” 朱襄腹诽。我要在意你那张嘴,早就被你气死了。 “说来你缺地,怎么不直接和我说?还要你外甥来求我。”廉颇问道。 嬴小政高声道:“我没求你!我只是来买地!” 廉颇戏弄道:“你那玉玦如此劣质,怎可能买到良田?这不就是求我?” 嬴小政气得满脸通红:“不劣质!”我大秦王室子弟佩戴的蓝田水苍玉怎么会劣质! 蔺相如握紧拳头,对着廉颇头顶就是一下,差点把廉颇发髻砸散:“都让你别再逗政儿了!” “好 了好了,不逗了。”廉颇叹气,“真没趣,居然没哭。” 嬴小政:“……”他现在想哭了,还想扑上去再咬这个老匹夫一口! 朱襄抱着嬴小政端坐在廉颇面前。 廉颇:“怎么?你还真要为你外甥赶我走?” 朱襄:“政儿,踹他肚子!” 嬴小政立刻抬腿,狠狠踹到了廉颇的将军肚上。 廉颇:“哎哟!” 朱襄抱着嬴小政立刻撤到蔺相如背后躲着。蔺相如展开手臂,就像是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一样怒视着廉颇。 廉颇揉着肚子道:“行行行,你护得紧,我不和他一般计较。” 蔺相如骂道:“你故意戏弄幼童,被幼童轻轻踢了一脚,你还要怎么计较?!” 轻轻?廉颇感觉蔺相如越老越不讲理了。 “行行行,我不计较。”廉颇继续揉着肚子,表情扭曲,“朱襄,我问你呢,为何不直接和我说?” 朱襄叹气道:“廉将军用于养马的地也不多。我若向廉将军要了地,廉将军的马怎么办?实验良种不急这一两年。” “我早说你太容易想多,这点小事,我自己会处理。”廉颇终于将肚子的疼痛揉散了些,停止了龇牙咧嘴,“你直接说你需要多少地。” 朱襄早就知道如果告诉廉颇,一定只会得到这个回答。如果他拒绝,这位嘴很臭的廉老将军不知道又要怎么骂他。 他只能硬着头皮报了个两亩地的数,想着先一种小麦种子种一亩,明年收获后就能得到两种冬小麦种子的具体信息,到时再推广不迟。 “就两亩地?你看不起谁?”廉颇嘀咕,“给你十亩,你好好种,我看你这次能种出个什么东西来。” 朱襄谢过廉颇,抱着还在对廉颇瞪眼睛的嬴小政去厨房拿碗筷。 朱襄离开后,蔺相如道:“你这次来朱襄家,只是为了混口吃的?” 廉颇道:“不然呢?” 蔺相如道:“你知道政儿的身份了?难道是君上让你来?” 廉颇嗅着卤菜浓郁的香味,一边把自己的胡子打结,一边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我虽是来看看这个秦国质子的情况,却不是赵王的要求,而是平阳君的请求。他最想知道的是,你的门客收留了秦国质子,是否因为你心向秦国。你也知道,秦王挺看重你。” 蔺相如冷漠道:“秦国路途遥远,我这把年纪,恐怕在半路上就熬不住了,谢平阳君关心。” 廉颇道:“我会把你的话如实告诉他。不过你也不用太生气,平阳君让我来,就证明不想和你起冲突。” “我只是一个已经不得君上信任的老朽,当不得平阳君如此客气。”蔺相如虽然这么说,脸色却缓和了不少,“不过居然是平阳君叫你来,而不是平原君。” 平原君赵胜是如今赵王的叔父和国相,爱养门客,是与孟尝君、春申君、信陵君齐名的四公子之一。赵王十分信任和依仗平原君赵胜。 平阳君赵豹虽也是赵王叔父,但因为年纪比平原君赵胜小,又不爱养士,名声不显,比平原君赵胜存在感低很多。 廉颇突然提起赵豹,蔺相如有些惊讶。 廉颇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平阳君了?” 蔺相如无语:“你当我是你那种喜欢到处得罪人的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