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尽力而为。”朱襄道,“他出门总不会独自一人,应该安全,只是藏了起来。” 张胜哭着道:“他是独自一人出门。” 朱襄:“……” 朱襄深呼吸:“你家怎么教的孩子?!你带来的家仆门客呢?他们就由着你家小孩自己出门?!罢了,边走边说。” 朱襄头疼极了。难道这个世界的留侯真的要以被人贩子拐走的方式退出历史舞台?张家究竟怎么教导孩子的! 路上,朱襄听到了事情的全貌。 张良在家的时候,就常常不带人到处乱跑。因为他深受父母长辈喜爱,张平又为了锻炼张良,默默纵容了此事。 不过张良在出门时,长辈都会派人缀在他身后。并且张平和都城守卫上下都打了招呼,所以张良去哪都有人护着,不会遭遇危险。 哪知道张良居然来咸阳城之后,也独自出门了。 张胜现在官职不显,排场比主管出使的人还大,当然不好。他此次跟随韩国使臣出使秦国,身边并未带太多仆从。 张良之前一直很乖巧,张胜也以为聪慧的二弟肯定知道在陌生地方乱走很危险,所以默认张良不会乱跑。 所以当张良突然留书出走的时候,张胜和带来的仆从都没注意到。 朱襄看着张良的留书,道:“你问过附近的人了吗?” 张胜茫然:“问什么?” 朱襄:“……” 朱襄扶额。或许张胜是急傻了, 不能当他真傻。 朱襄猜测, 张良可能是想混入咸阳学宫打探韩非的消息。他一边派人去咸阳学宫,一边来到张胜和张良居住的地方,询问周围有没有人见过张良。 张良应该不会靠两条小短腿去咸阳学宫。他若不是去寻马车租赁的地方,就是骑家中的马出门。 朱襄来到张胜居住的地方,先去养马的地方看了一眼,果然少了一头小马驹。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若是自己骑马出门,与城里其他人接触较少,被掳走的可能性小许多。 韩国使臣居住的地方人马众多,小马驹留下的痕迹早就不见了。 张胜曾带张良去看过一次咸阳学宫外围。如果张良记忆力好,恐怕是循着当时的路去。朱襄带着张胜沿着张家兄弟二人曾走过的路一路询问,运气很好地找到了见过一垂绦少年骑小马驹的人。 张胜心中的慌乱终于减轻了一些。 他看向与衣衫简陋的咸阳城庶人熟练攀谈的长平君,莫名想起了长平君的出身。 听闻长平君出身庶民,故而爱民。他以为是旁人吹捧,今日一见,或许名不虚传。 他又想到长平君对张家的不屑,心中五味繁杂。 长平君与张家不是一路人,却愿意亲自来帮他寻找二弟。怪不得世人提起他,都赞不绝口。 原本长平属于韩国,朱襄被封为长平君后,韩国士人对朱襄的印象没有其他六国那样好,认为朱襄占了韩国的地。所以张胜和张良兄弟二人虽知道朱襄的仁名,对朱襄的了解并不深,也没有太多敬仰之心。 张胜对朱襄的畏惧,只是因为朱襄是太子政的舅父,秦国手握大权的长平君。 现在他才开始正视朱襄这个人本身。 朱襄带着张胜满地找熊孩子的时候,熊孩子正试图混入咸阳学宫。 张良在韩国都城新郑的时候想去哪就去哪,连机密重地都能混进去。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演技高超,智慧超群,耍得大人团团转,才能混入这么多地方。 现在他故技重施,以为能轻轻松松装作咸阳学宫的弟子混入咸阳学宫。哪知道守门人一个“拿出验”,就把他卡住了。 “验”就是秦国的身份证,商鞅就是倒在了这上面。 现在秦国还未统一天下,对秦人的掌控能力很强。现在有许多东方学者来秦,秦王子楚加派了咸阳城的守卫,户籍验证更加严格。 每个入秦的人如果想要进咸阳城,都得先领秦国的身份令牌。 张良本来是有身份证明的,但在张胜身上。 张良虽读了很多事,秦律还不在其中。所以他不知道秦国还有“身份证”这回事。 见秦人要抓他,张良立刻搬出相国之子的身份。 他倒是机灵,没有说自己是韩国相国之子,而谎 称自己是相国蔺贽之子。 张良在韩国时常假称自己是家中长辈相熟的公卿之子。他穿着和气度一看就是贵族子弟,所以他胡诌总是能成功。对他不敬的人一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