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22日 星期四 阴转晴 风卷起的尘土,混着几片不知为何掉落的枯草,旋转着,再次飞入风里,渐渐飞远,飘远,离远,像梦像幻,一遍遍回来,又一遍遍渐远。 承载着满心的抽痛,有目标的漂泊,似水的青春淡淡的随着风儿就这样逝去,没有留半点的痕迹。 或许,青春还不懂世间的沧桑,或许,它又经历了风雨的洗礼。 而如今,还有什么可重要的呢? 一切的一切,早已烟消云散,无数的无数,早已飘渺惨淡。 痛定思痛后的午夜,依旧杂乱无章,凄楚苍凉。 孤独的伴着哀乐毫无头绪的跟着时间的跳动濒临崩溃的边缘,无终点有地点。 沉重的脚步踩着的,又何尝不是怨,不是恨。 怨,是人生的无奈,恨,是被打败的孤单。 来到儿时经常去的地头边,我看到了亲切的马尾草。 他们说我很喜欢草,我也认为是吧。 我喜欢那些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它们,也许我的童年伴了它们一世,抑或它们的一世影响了我的一生。 我想,如果可以,我要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地撒满草籽,种一大片一大片的狗尾巴草或者大片大片的星星草。 还要在其间点上星星点点的野花,粉的蓝的白的,还要有浅紫浅紫的那种。 我会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中,蓬松着头发,穿着大大的睡袍,拉上我的小狗和猫猫去那里奔跑。 有时还会跑掉鞋子,然后我就看见我的小狗摇着可爱的尾巴把它们帮我叼了回来。 再然后,我就傻笑傻笑的,再再然后,我就躺在我种的草上面,用狗尾巴草变出各种小动物,还要给我身旁静卧的猫猫讲《灰姑娘的故事》。 一直到天边出现一抹红红的云...... 我知道,这就像一个童话故事,我已经很大很大了,竟还装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是不是挺幼稚的?况且它永远不可能实现。 我不会在一个清新的午后,遇上骑着白色骏马的王子,更不会得到他微笑着戴在我手指上的狗尾巴草戒指。 现实世界,我的王子已经不是我的,他已经远去。 我也没有大片的狗尾巴田地,更没有我的奢求。 我的世界何去何从,我的未来,也终于成荒...... 迷走在田野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个稻草人被孤独的遗弃在田边。 枯黄的草用绳子紧紧的捆扎在一根圆木上。 或许,它是在乍暖还寒的天气里被主人抛弃的,也或者是在没有鸟儿踪迹的时候被理所当然丢掉的。 带着一丝丝的同情和怜悯,我又重新把它插在田间地头。 是啊,走了那么久还是靠不近,一大片一大片的悲伤蔓延了一整个夏天。 寂静吞噬季节的缝,时间在乖乖成长,我傻傻的对未来行注目礼,不懂无知,无视幼稚,听不进劝,死死的坚持。 不安在偷笑,我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灰白一寸一寸覆盖住天空,不敢回头,亦不敢前往,快乐或可怜?我好像弄丢了它。 直到这时,我才看出稻草人是多么的无奈,他眼眸的深处藏着好痛的恐惧,好悲的无助。 但是,它貌似没有反抗的能力,只会静静的等,静静的悲,像一个失落家园很久的孩子。 我的心为之一颤,轻轻地,我坐在了它的旁边。 只是因为,我同样是迷走的一个孩子...... 我终于抽搐了肩膀,放开声音大哭,哭的肆无忌惮,哭的歇斯底里。 在空无一人的田里,在奔跑了一整个青春的光年里,用我最后的呐喊,最终的疯魔,去放心的交还给一望无垠的绿色田。 我没了心肝,没了痛楚,没了悲伤,没了一切...... 安小晴和王冰是在一棵大树后面闪现出来的,他们奔跑过来,跌坐在黄土地里抱着我一起哭,用了最大的力气哭。 我们像极了一群长大的孩子该有的模样,无声且幼稚,放肆也漫长...... 这一刻,在阳光明媚的七月,我们的青春终幻化成了一场灿烂的年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