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大一点,叫道:“中华哥哥……嘤嘤嘤……” 李中华还是没理她。 陈知青有些看不下去,看了一眼顾楠清,拿过毛巾,没好气地在周建红脸上胡乱擦了擦:“乱叫什么,病了就好好躺着不要说话。” 李中华走到顾楠清身旁,坐下。 两人都看着屋子里的陈老。 陈老正在电话里喊着:“丽丽……喂……听见没?……喂,对啊……对啊,喂……建红来……” 陈知青扶着建红起来,将电话递给周建红。 周建红刚拿着电话,眼泪就掉下来了:“妈……我想回家……嘤嘤嘤……” 陈雯丽在电话那头急的团团转:“你这孩子,我都说了不用去当知青,还跑那么远,万一有个啥,我们鞭长莫及啊。现在你乖乖听你舅妈和岚岚的话,好好吃药打针……喂喂……” 陈老无奈地摇摇头,电话的信号并不是很好,他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清楚,周建红怎么生病的。 但是他这个女儿吧,自从救回来后,那脾气就有些暴躁,有时候很急。 现在好了,估计电话一挂,就会去订火车票了。 陈老叹了口气,这时才看见顾楠清和李中华来了。 李中华走过去扶着陈老坐在了椅子上,安慰他说:“陈爷爷,没事的。点点风寒感冒,很快就好的。” 陈老却是猜到了周建红的几分心思,叹气说道:“这女孩子大了,心就飞了啊。” “对了。你们平反的事估计年后就下来了。”陈老又开始和李中华说起回京市的安排。 顾楠清趁机看向陈知青。 陈知青小声说道:“红红掉进河里了,救上来就开始发高烧,这都三天了。队长也怕出事,就让人送进县城来了。” “怎么会掉进河里啊。”石门寨的河水是山顶上的冰川融化的雪水,到了冬天,河水刺骨的冻人。 “没人在身边,说是去洗衣服滑进去的。” 大队为了这些知青,专门引了一股水到他们院子里,洗衣服不用去河里。 “说那天出太阳,院子里洗衣服的人多,她想快点,就去了河边。”陈知青解释道。其实她更怀疑周建红这是故意的。 她只是觉得之前说的什么周建红来镀金都不像,更像是奔着李中华来的。现在李中华他们有消息说可以回京市了,现在等文书下来呢。她的心就飞回京市了。 顾楠清明白了:周建红待不下去了,想病休回去呢。 拿自己的身体做桥,真是城市的孩子七窍能长出九窍来。 却因为生病把老人家急坏了,也心疼坏了。 周建红眼一斜就看见李中华和陈老在说话,一下又顺着沙发躺下去,哼哼唧唧道:“外公,妈要和你说话。” 陈老拿过电话,噼噼啪啪就说起来:“好好的孩子,白天做活,晚上学习。太累了,才会摔河里。你们急啥,她舅妈在这儿呢,不会有事。当初想她继续读书的话,就不应该送过来当知青。现在好了……喂喂喂……” 可惜那边早挂了电话,陈老再拨过去,就没人接听了。 “这孩子,还是这样风风火火。急啥,等她来了,红红的病都好了。”陈老拄着拐杖气呼呼地走来走去。 李中华想和陈老说卖糖的事,但是每一次刚一张嘴,周建红就哼哼唧唧哭道:“嘤嘤嘤……外公,我头疼。” “嘤嘤嘤,我要喝水。” “嘤嘤嘤,我好冷啊。” 结果是陈知青被指挥地团团转,最后将水杯放在她旁边,不耐烦说道:“就你娇气,谁像你那么难斥候!你要想当地主小姐,早点回京市去。在这里丢人现眼。” 周建红眼泪哗哗哗就流了下来:“外公……嘤嘤嘤,你看表姐……” 陈老也忍不住说陈知青:“岚岚别说红红,人家生病呢……” 最终,李中华和顾楠清都没找到机会和陈老说白糖的事。 看他们那么忙,两人略微坐了一坐,还是就出来了。 李中华还是有些不放心,两人又去找刘胖子。 刘胖子戴上手套,穿上棉袄,骑着自行车,正要去找顾楠清呢。看见她就喊道:“阿清啊,听说有人去县城纠察队告你呢。” “告什么?”李中华急道。 “说你投机倒把生产白糖来卖。”刘胖子把自行车推回去放好,给两人倒了一盅热水,“他奶奶的,硬是查不到哪个告的。” 顾楠清的脸一下变了:“完了,同学们还在我家里包糖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