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泪，扶着他在院子里的石凳之上坐下。又接上一盆水，洗洗毛巾，递给了昊大夫擦脸。 顾楠清捡起拐杖，递过去，等李中华也洗个脸后，帮他倒了水，就站在李中华旁边。 昊大夫一直打量着顾楠清，看两人很默契，想来两人关系也很熟稔。 也是，不熟悉的人李中华也不会带来了。 他笑道：“石门寨的？” 顾楠清点点头，拽着斜挎军用包的带子，有些紧张。 “那些药材真的不错。从山里能找到药材，你很厉害。”昊大夫说着，叫两人坐下。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手里提着各式早餐和一筐菜。 昊大夫说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家里过继给我的侄子，他叫昊大山。刚才叫他去买菜顺便早餐去了。你得叫他小舅。” 李中华立刻乖巧叫了一声：“小舅。” 两人年龄差不多大，个头也差不多高，昊大山瞬间红了脸，蚊子一般嗯了一声，就躲进了厨房。 习惯在十点钟才吃早饭的顾楠清眨了眨眼。 “有小舅陪着你，我也放心了。”李中华说道，“石门寨平时都是一日两餐饭。外公，我今天陪你吃了饭，就要回去了。” “才两餐饭，难怪那么瘦。”昊大夫说着怜惜的捏了捏李中华结实的胳膊，嫌弃地摇摇头，又招呼昊大山摆早餐。 顾楠清扭头看了看李·瘦子·中华，只觉得他肌肉精壮，没一分贼肉，身形流水舒畅有力，古铜色皮肤显得健康阳光。 一点都没看出来廋在哪里了。 李中华对顾楠清扬扬眉，笑着说道：“外公，我算身体好的了。你别太担心。信里说房子都还回来了，是怎么回事啊？” “也不是全部啊。这座回春堂是还给我了。其他房子田地就要不回来了。沪市的回春堂也叫我过去收呢。估计你妈沪市和京市的宅子也让收回来了。我等着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呢。”昊大夫撑起身体来，扶着李中华的胳膊，招呼顾楠清进屋吃早餐。 昊大夫的家人在那场活动中都没有了，昊大夫也不想自己的医术无人继承，所以才在家族中挑选了一个老实本分的昊大山继承过来。 吃完饭，顾楠清乖巧帮昊大山摘菜，一边听着李中华和昊大夫说话。 两人说到十点左右，昊大夫才在李中华的坚持下，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紧拉着他的手。 昌市到威安县要开四个多小时，车上李中华疲惫地靠在了后面，脑海都是昊大夫说的话。 今年刚开年，就开始对一些著名的科学家、学者暂开调查，少数人得以平反，甚至还归还了当初被没收的房子和财物。 不少人嗅到了希望，纷纷活动起来。 昊大夫算不上最早归还祖屋的人，但是因为在昌市名声大，一直做的都是救死扶伤的事，所以被列为第一批平反对象。 他们应该很快能离开石门寨了。 顾楠清怎么办？ 李中华闭上眼，眼前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葡萄一样亮晶晶。大眼睛的主人裂开嘴，大眼睛变成好看的月牙形，露出右边脸颊的酒窝，甜甜的笑容更好看。 他舍不得离开了。 李中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才偷偷看向顾楠清，后者已经睡着了，头靠在后面不停晃来荡去，最后靠在了李中华肩头上。 李中华挪了挪肩膀，让她睡得更舒服点，自己也闭上眼。 顾楠清这一觉睡得很踏实，直到快到威安县城才醒过来。醒过来就发现自己靠在李中华肩膀上，口水还把他那一块袖子打湿了。 趁李中华没醒过来，她悄咪咪坐好，看向车窗外。 李中华很快就要离开了，她从李中华和昊大夫的谈话中听出来。而去过市里一趟，她发现县城和市里差距很大。他们的差距也很大，等他回了京市，这个差距估计会更大。 她看向李中华的侧脸，长长的眼睫毛，高挺的鼻子，水润一抹的红唇。李中华果然长得很帅。 顾楠清艰难地挪开眼，盯着窗外，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钱。 又想扇自己两巴掌，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现在城里赚钱比乡下容易多了，有钱的感觉能让心里踏实许多。 她不想小林子以后长大也在那个山里。 她要进城。可是除了读书她找不到别的路。怎么样才能进城啊？ 在她挪开眼的同时，李中华也醒了过来。 他看向窗外。他们回威安县了。 不知道托人办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