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清递给陈知青看，周建红也凑过去看，并念了出来：“贷款买DT-75B履带式拖拉机，2000元贷款1800元，利率是2.25%。” 周建红看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族长这是要干嘛，于是她递给了李文礼。 李文礼皱眉头道：“哈尼族长，我们这里山地梯田多过了河边平地的田，最好不要买履带式拖拉机，买东方红40或者丰收50就够寨子用了。那台拖拉机一天最少能耕地100亩，寨子千亩10天就耕好了。那机器还是多用性的，后面可以换很多配件拉着，耕地都可以。想再便宜点的，用手扶拖拉机也行……” 族长听懵了，那么多型号啊。 队长是个长得黑黝黝中年人。 他从口袋摸了半天，才找到一根烟，恭恭敬敬地递给李文礼。 李文礼摆摆手，表示不抽烟。 队长又舍不得地摸了摸，放回口袋，说道：“这不，进城办事买的烟，递一根烟，好说话点。李老师、刘老师，这我们都不懂这个，去县城农机站一看，齐刷刷摆着十来台铁牛。硬是把我们整懵了。还得请你们进城一趟啊。” 李文礼和刘景山互相看了看，纷纷摇头道：“队长啊，现在形式虽然好。但是按照政策我们不能出寨子。这样吧，让知青们开个会，让我那孙子跟着去就好了。” 这会正好是中午吃了饭的时间，大家都有空。很快就聚在了一起。 买拖拉机这件事之前开会寨子的人都同意了，大家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型号，价格还不一样，有点懵。 周建红说道：“我觉得应该先买一台发电机发电，有了电更方便。” 顾老婆子嗤笑一声：“我们用煤油灯也没什么不方便。不像你们整天晚上要点灯。” 大家也纷纷表示，基本上晚上就用一会煤油灯，的确电灯不是头等大事。 张老婆子看一眼周建红，说道：“京市来的女娃娃，你没种过田，没到我们这里来过。你就不要插嘴了。” 这句话说的周建红尴尬万分，脸一阵红一阵白。 陈知青赶紧说道：“同志们，按照之前说的来。这几天哈尼族长和队长去看了铁牛，让大家来选一下。这个每个铁牛不同，就好像我们有苞谷、有稻谷、有荞麦各种不同的粮食，铁牛也有很多种。我给大家讲讲……” 接着，她把每种型号的优缺点都说了一遍，然后大家对比之后，选定了丰收50拖拉机，要1500元。 大家让阿清计算贷款1500元一年要还多少钱，顾楠清飞快计算出是1537.5元。 顾楠清说道：“我们寨子有1050亩地，500亩在这片平地，550亩是梯田。按照我们以前的工分是一天三毛一分钱，一年下来是110.36元一个人，我们有235人，相当于一个人出6.54元。按照之前计算的用100亩坡地种甘蔗，另外再开荒100亩，两百亩预计收两千公斤，是200吨甘蔗。县里收购是0.01一斤，全部卖的话最少有收入四千块钱，还掉贷款还会有2462.5元。减去买甘蔗的种，应该有2000元结余。” “哇……” “那么多钱……” 寨子一下炸了起来，比种粮食还赚钱啊。 之前种甘蔗、修路大家只是说一下，在族长和队长权威下做的决定，今天被顾楠清一算，大家都哗然了。 周建红惊呆了，喃喃自语：“算的对不对啊？” 她前面的人正是黑石娜。 黑石娜扭过头说：“姐姐，你说别人算不准还可以。阿清可是我们这里的天才，一定是对的。” 啊？！ 周建红裂了。她没想到现在的石门寨，陈知青和顾楠清威信挺高的。特别是顾楠清算术是又快又准，自己还没算到一半，她已经报数出来。 她带着几分疑问带着几分不甘看着顾楠清。 新来的知青张勇看见她，挤过来，挨着她坐下：“阿红啊，找了你半天，跑哪儿去了。我们刚来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到处跑，特别是你，还是大城市来的，很危险啊。” 周建红“嗯”了一声，坐直身子，道：“我们并不熟吧。张勇同志。” 张勇嘿嘿一笑，靠近一点，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反正都在这里做知青，我姑姑在这个寨子里。以后我罩着你。” 周建红缓缓扭过头，上下看看他说：“那可真是谢谢了！正巧我堂姐也在这里呢。” 说着扭头看着陈知青，便不理他了。 张勇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原来是陈知青。 陈知青在这里做了两年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