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村子,没走几步就见一户人家,有个中年妇人端着碗蹲在院子里喂鸡,几只母鸡凑在她身边争相啄着地上的米粒。 匡芙思考片刻,决定让陆锦上前沟通。 美男出马事半功倍,没等匡芙掏出珍珠,姓王的大娘已经热情地将两人邀进院子里。 “我们这儿是东井村,你们一看这穿戴就知道是城里人,怎么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了?” 匡芙一个不慎,踩到了地上的母鸡排泄物,悄悄施了个清洁术。没有灵识的动物最是敏感,几只母鸡感受到灵力波动,顿时扑腾着翅膀四处跑开,有一只甚至慌乱中跑出了院子。 陆锦:“……” “哎!我的鸡!”王大娘惊呼一声,追出院门去抓鸡。 一个须发皆白,身着道袍的男人此时恰好从村口进来,手中拂尘一扫便定住了那只母鸡。 “无量天尊。”男人念了一句,一副得道高人的做派。 匡芙一眼便看出此人年纪尚小,那头发和胡须都是障眼法变的颜色,心想怎么有人比我还能装啊。 虚明子瞧见院里的一对男女,与匡芙的视线交汇,两人各自挺了挺后背,又错开目光。 王大娘抓住鸡,使劲晃了晃,确认鸡还活着,这才抬头看向那男人。 “谢谢道长啊!” 虚明子正摆着架势等着这妇人高呼神仙,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淡定,一时间有些尴尬,只好主动发问。 “不必多礼。此处可是东井村?吴老太住在何处?” 王大娘抱着鸡,觉得今天真是稀奇,一口气来了三个外乡人,不是有钱的公子小姐,就是会法术的老道士。要知道,东井村实在太穷太偏僻了,以往村子里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有人来。 “这里就是东井村,不过村里姓吴的有好几家,你问的是哪家的吴老太?” “吴良材家里。”虚明子补充道。 王大娘啊了一声,很是意外。 “吴家小子前年说是进京赶考,这一去就再也没了消息,我还以为他不管吴老婆子死活了呢!怎么,他考上了?在京城当官了?” 虚明子皱眉,甩了甩拂尘。 “休要多言,只须告诉我吴家住处即可。” 王大娘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家斜后方:“喏,顺着这条道走,下个路口转弯再往前走几步,房子最破的那家就是了。” 那道士走后,王大娘抱着鸡回到院子,自言自语:“难道吴良材转了性子,出息了准备接吴婆婆去京城享福?” 匡芙十年来整日与海龟鱼虾打交道,无聊至极,徒弟陆锦又是个木讷守礼的呆头鱼,没意思得很,一听王大娘的语气就知道有瓜可吃,于是出言引她交谈。 “大娘,这吴良材怎么啦,听你语气好像对他不大待见啊。” 王大娘也是个健谈的人,见匡芙长得好看,心里很是喜欢,放下鸡拉着匡芙去檐下聊天。 她拿出两条长凳,招呼匡芙坐下。 匡芙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自己一坐下这板凳肯定要坏,于是招了招手,叫陆锦过来一起坐,有个保险。 陆锦本来觉得与师尊坐同一个凳子有些无礼,被匡芙一下子拽到凳子上,趁机摸了一把小手蹭欧气。 王大娘见状,笑道:“你们两口子感情可真好,哪像我家那个,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陆锦闻言,耳廓微红,心知大娘这是误会了,刚想解释两人乃是师徒,就被匡芙出言打断了。 “大娘,你快给我讲讲吴家的事儿!” 王大娘叹了口气。 原来这吴婆婆是个苦命人,丈夫和儿子都死在了外面,留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五十多岁的时候在村口捡到了不知被哪个过路人遗弃的吴良材,收养在身边,含辛茹苦养大,拿出全部积蓄供他读书。吴良材在家只知读书,家里的活儿是一点也不干,更别说下地种田了,可怜吴婆婆一大把年纪,还要在地里挥锄头。 两年前吴良材突然说自己攒够了盘缠要进京赶考,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反正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也没说给吴老婆子传个信啥的。不过他走了倒也有个好处,老太太只用养活自己一个人,邻居们再帮衬帮衬,倒比吴良材在的时候过得还轻松许多,只可惜以后多半没人养老了。 “不过前阵子我去她家里给她送粮食,发现好像有人平时在照顾她,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好心人。” 王大娘说完,匡芙还没说话,陆锦鼓着脸,气呼呼道:“如此不懂感恩之人,恐怕也没本事考取功名!” 他长得脸嫩,皮肤又白,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