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牡丹,齐全了!” 海龟妖甩出一张用玉做成的花牌,两手一推,在座另外两妖对视一眼。 穿红衣的是虾妖,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模样,睁着大圆眼脆生生地抱怨:“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你个老海龟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就不能让着点我们这些小妖怪吗。” 他们正在打花牌,这是一种刻着莲花、牡丹、芍药等不同花样的玉牌,只要手里的牌全部寻得一样的花就算赢,是个很能消磨时间的游戏。 穿蓝衣的是鱼妖,人形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圆头圆脑却眼距很宽,让人怀疑大概是鲶鱼成精,瞅着不太机灵,只会点头附和小姑娘。 海龟妖胡子一大把,须发皆白,瞅着像是仙风道骨的老神仙,颤巍巍地把桌子上的珍珠揽过来,才看向坐在自己对家的女子,笑道:“还是多亏了龙尊的福,这些南海珍珠老朽就收下了。” 对面那女子瞥他一眼,此处是个建在西北荒海的四方小楼,他们正在二楼露台上打花牌,而这女子正是这阁楼的主人。 天生青龙,名为匡芙。 匡芙不动声色,看不出喜怒,很是平稳地将花牌重新洗牌摆桌。 海龟妖笑呵呵地等着下一局,虾妖心思直爽,年龄也小,看着自己身前一堆珍珠,海龟那边三堆珍珠,就连不聪明的鱼妖身前都有小半堆。 再瞅一瞅匡芙,已经可怜巴巴地只剩下几颗了。 她便忍不住问道:“匡芙大人,你每次叫我们来打花牌,自己是一颗珍珠赚不到,全赔出去了,还屡战屡输,越输越勇。我若是匡芙大人,肯定是不会再玩这类游戏了。” 鱼妖也跟着接话:“打几局是个消遣就行了,匡芙大人还是找个正经事做吧。” 匡芙把牌摆好,端的是一番风轻云淡,声音一出,清润高冷的女声淡然极了:“你们俩年龄小自然不懂,有句老话便是百战不殆,持之以恒,怎能输了几次就轻言放弃?再说本尊还差一点珍珠吗,于本尊而言,输掉的这些不过九牛一毛。” 海龟妖笑呵呵接着说道:“是啊是啊,你们这小鱼小虾的,真是瞎担心,多和龙尊相处相处,也赶紧沾沾仙气,早日跃过龙门,成个小仙当当。” 说起鲤鱼跃龙门,那不甚聪明的鱼妖也愁眉苦脸地开口:“鱼妖成龙哪有那么简单,在这荒海出生的鱼妖更是先天条件落后,哪比得上那香火鼎盛的寺庙锦鲤。佛家锦鲤就算什么都不做,日日听诵佛音,也是迟早成仙的好命。” 一直云淡风轻,八方不动,打了十局花牌输了十次,让人怀疑不是天生青龙,而是天生倒霉蛋的匡芙表情一变。 似乎是好运两个字戳动了她,匡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锦鲤自带好运,这事我知道,实则多是凡人迷信,将这想法按在了锦鲤一族身上。说的人和信的人多了,就成就了言出法随的效果,使锦鲤一族真的被天道附加了好运天赋。” “不过那点好运,也就是出门捡个二两银子的程度。” 说着,匡芙甩出一张莲花。 海龟老妖点头:“正是这个道理,锦鲤好运,又哪比得上咱们青龙尊上天生龙族。” 鱼妖把莲花拿过来,两手推牌:“赢了。” 海龟妖、虾妖、匡芙:“…………” 虾妖大笑出声:“锦鲤好运咱是不了解,可是匡芙大人肯定是打花牌一手倒霉运!” 匡芙又打了两局,把最后几十颗珍珠也输得一干二净,拿出块金子说:“珍珠没有了,只剩下一堆金子。” 小妖怪们确实不敢拿金子来打花牌,也劝匡芙海里不缺珍珠,拿来打花牌就算了,金子这东西还是轻易不要拿出来。 匡芙表面上很是阔气地说道:“本尊金子多得是。”心中却暗暗肉疼,呜,我的亮晶晶。 幸而一众小妖怪还是起身告辞,鱼妖虽然不聪明,但是有句话说得对,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 匡芙也点头表示同意:“打几局消遣下就行了,改日再请你们上门来玩。” 几只妖怪这就离开了匡芙的小楼,携手走了一段路,闲聊中说起她的来历。 这里是西北海靠天山那一片地域,海岸沿线荒芜千里,全是碎石寸草难生,海边倒是生了许多荒草有数十丈,一旦误入很容易就迷失方向甚至饿死其中。 海岸周边环境如此,这海下也好不到哪里去,许多鱼虾海龟都要比别的水族更加努力,才能修成妖,等再成仙都不知猴年马月了。 荒海自然也生不出龙,千年来更是没有龙族在这里驻足。 谁也说不上匡芙是什么时候来的,只知道是某日电闪雷鸣,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