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的陆合钦不仅性格变得温和,连对钟年的态度都前所未有的热情起来,好像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满心满意都爱着她一个一样。 而且,那张俊脸还像被点了笑穴似的,动不动就对她微笑。 她根本招架不住啊! 当天晚上,钟年好不容易把想要和她挤一张床的劝陆合钦到分床睡,互道晚安后,她躺在病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夜深了,窗外有细微的虫鸣。 月光朦胧洒落,将陷入睡眠的陆合钦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钟年侧躺着,专注地盯着他,心情复杂。 在一天之前的此时此刻,她还在车里冷淡地想和他结束婚约,放彼此自由。而现在,她却因为贪恋他这几个小时的温柔,开始想继续下去。 善变的女人。 钟年闭上眼,脑海中响起方泽劝说的声音。 “这样不好吗?你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 “趁着这时候培养感情,对你们来说有什么损失?” “况且受伤后的合钦只认识你,钟年,这时候你更要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支持他、帮助他恢复。” “你当是日行一善了,嗯?”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也不想反驳。 胡思乱想着,钟年也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钟年睡到了自然醒,又帮陆合钦洗了把脸,两个人才优哉游哉地去医院餐厅吃早饭。 途中陆合钦一直牵着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温热宽大,与她十指交扣时,她又不可避免地小鹿乱撞。 一大早就差点心律不齐。 钟年努力平复呼吸,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早餐,期间,钟年尽职尽责地承担起帮陆合钦科普他的家世、背景、职业以及人际关系的责任。 对于钟年所说的一切关于自己的信息,虽是第一次听说,陆合钦倒不觉得意外。 只是他比较好奇,“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原本还慢条斯理徐徐道来的钟年噎了一下,“这个……” 她摸了摸鼻子,“我们,是长辈介绍认识的。” 陆合钦眉峰单挑,居然是长辈撮合? 他还以为他们会是萍水相逢、一见钟情。 听陆合钦这么说,钟年不可避免地又沉默了。 这两天她时常觉得心累,根本跟不上陆合钦的脑回路。 她无奈解释,“我们两家的爷爷是旧交,他们一直都想让两家亲上加亲,可惜到了父辈,两家都生了儿子,所以,直到孙辈,两家长辈的心愿才得以顺利达成。” 当然,这是父母之命,当初钟可意和陆合钦都对此提出过不满,钟可意外柔内刚,见没办法改变现状,便在两年前出国学习,一走了之。 恰巧陆家老爷子病重,老人家年纪大了,头脑不清楚,成熟稳重的个性变得如同孩童一般,天天吵着说要看自家孙子结婚。 陆合钦无可奈何,允诺会听从爷爷安排,在陆老爷子去世之前,找到了她代替钟可意。 所以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和作用,她是陆合钦用来应急的替代品。 所以她才会在车祸之前决心解除婚约,宗佳佳只是催化剂而已。 这样,既能放过陆合钦,也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钟年不禁苦笑。 结果不仅没放过自己,反而还害得陆合钦丢失了记忆。 对上陆合钦困惑的目光,钟年摒去脑中的烦乱,递去一杯豆浆,“豆制品有助于伤口恢复,多吃点。” 陆合钦不疑有他,拿起杯子便喝了下去。 等他们吃好回去,夏颉已经站在病房门外等着了。 见他们走近,夏颉推开房门,“陆总,您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陆合钦略一颔首,“好。” 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夏颉将物品一件件从袋子里拿出来,无非是陆合钦的一些换洗衣物,惯用的物品,笔记本电脑,还有两台全新的手机。 陆合钦拉着钟年坐下,将其中一只递过来。 钟年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给我的?” 陆合钦失笑,“当然。” 他拿过钟年那屏幕碎得十分艺术的手机,“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用吗?” 这倒不是。 她是想出院后再去换一个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