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洗完澡,边柏青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沈今今吹完头发,他立刻轰她: “去写份保证书!” 啥? “跟你解释了,那不是片儿!是我同事的偷拍!再说了,看片儿也不至于生气吧?” 边柏青叉着胳膊: “是你拍的吗?” 擦! 沈今今扔了吹风机,急赤白咧: “我有那么猥琐吗?!” 边柏青趋沈今今的脚: “不猥琐,光冲你那个调皮捣蛋不安分,这事儿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沈今今跳脚: “都说了不是我!老李那个流球,求我拍我也不拍!你再诬赖我,我把你洗澡的视频偷拍了,传到网上!” 边柏青铁了心治她: “瞧,你不是在犯错中,就是在准备犯错中,去,写份保证书!” 有病! 他受了恶心,一定要连累别人。 沈今今被安排地明明白白,坐在书桌前,写保证书。 心里尤其不服气。 “保证书”三个字写完,她立刻卡壳了。 边柏青跟个监考老师似的,站在旁边不走。 他穿了件黑色的浴袍,腰带的结很有力道,有条扣被他拉得像柄剑,别在腰间。 沈今今抬眼看了看故意整治人的神经病,觉得毫无转圜的余地,只好低头继续写。 但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反悔的,只好把“保证书”三个字描来描去。 终于,边柏青的声音松动了: “不好写?” 沈今今哼着: “没错保证什么?我就算有错,也不反省自己,跟某些极个别人似的,找别人麻烦还不好找?一个巴掌拍不响,最该反省的,永远是另一个巴掌。” “我帮你写?” “好哇!本来就是你要的,当然该是你写!” 沈今今高兴地还没扔笔,胳膊底下被架起来了。 边柏青摁着她的脑袋,让她一直匍匐往前,她的上半身伏在了书桌上,下半身成了被挟持的美人鱼的尾部。 ——不再受自己支配。 “握好笔。” 边柏青在身后交代。 猜到他可能做什么,但还是心跳咚咚。 沈今今故意不听。 “握好笔。乖乖听话才会少吃亏。” 他忽然把食指点在她的腰椎上。 惊心动魄一下,吓得她赶紧抓过笔,重新握好。 “笔放在纸上。我替你写。” 他说。 笔乖乖点在纸上。 信纸立刻被划的一道、一道,带着不规则的点顿…… 沈今今开始出汗。 边柏青停住: “谁叫你松手的?握好笔。” 他还俯身问: “是不是我奋笔疾书的好,你的叫声是赞美?” ……有时,笔珠擦过信纸,是飞速的长长一道; 有时,是剧烈的一点、一点。 信纸上最终被划成风荡芦苇的狂草。 急劲的风,和稠密的东倒西歪······ 沈今今伏在桌上,边柏青伏在她身上,扳过她的下巴。 她的侧脸上转印了刚才激烈的笔划,发丝贴在划痕里,他拨开她的发丝。 有滴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滴在了信纸上。 圆圆的一滴,像盖了枚戳。 边柏青穿好浴袍,坐在椅子里,轻拽着沈今今坐到自己腿上。 他搂着她,抻平答卷完毕的保证书,等她那枚汗滴发干,望着她脸上的绯红褪尽。 边柏青整她的方式,从不重复,颇有新意。 末了,点评: “画得真不错,你是沈梵高。我收藏起来,挂我们婚房里去。” 以为他不过是激情未殆后的随口一说。 谁知道! 沈今今第二天下班回家,已经看到裱好的画框,堂而皇之放在客厅里。 保姆路过还说: “买当代艺术画了?” 边柏青躲在一旁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