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彼此试探了几句,余津津见边柏青朝她斜着眼睛,只是望着她,差点,她吓得就交代了。 话到嘴边,她赌: 他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再说了,自己拿的是最小份的“鸡汤”,大块的肉都叫社长和舅吃了,算下来,自己分到的,约等于无。 贪得太少,等于没贪。 那本副主任可太“冰清玉洁”了! 余津津朝边柏青回个天使般的圣洁对视。 跟太多次容忍过她一样,边柏青只是最后似笑非笑,问了句: “提个‘贪污’,你紧张什么?” 余津津海瑞脸、圣洁眼: “我有什么好紧张?” 他脸上的似笑非笑有点明显: “你没紧张吗?” “你搞笑吗,大哥,我刚走马上任才一天,我就是贪污,也得来得及!” 她捶了下水,表刚正不阿。 边柏青抿紧一边的嘴角,别过头,抬出水面的手掌撩起水,抹了把脸。 余津津伸着脑袋去看他的表情,没看到,她迟疑: “你别着头做什么?” 他偷笑够了,又抹了把脸,无事的表情转过来,有点思维乱码似的: “交代了我的过往,你的呢?” 突然转折,这么惊人的问题,边柏青轻飘飘问出,在余津津头顶却如炸雷。 事后?在同一个浴缸里?聊薛永泽?! 余津津不想破坏气氛。 ——薛永泽破坏的东西够多了,破坏了她的以前,不能连她的当下、她的未来,还继续破坏着。 尤其是看到边柏青胸膛上掉痂的刀疤,余津津简直不忍直视。 像是看多了,又把他刺一遍似的。不忍,不忍。 光是这么想,她的心就痛到想剁薛永泽几刀解解恨。 提都不敢提那个渣。 他差点杀死她最爱的人。 遑论聊他和自己的过往?! 因为余津津垂着眼,不提薛永泽,在独想着什么,像不够坦诚,两人间的气氛微妙一低,有几秒的默然。 还是边柏青撩起水,溅在她脸上,让她回了回神。 “跟只惊弓之鸟似的。” 一句玩笑似的话,消解了她短暂的沉默。 余津津变得笑嘻嘻,游到边柏青怀里,靠着他。 好在边柏青智力和情感比较成熟,即使他有情绪上的窄门,但能做到若无其事。 但有微微的发泄,半拧半挠着她的腰,叫她在水里不停扑腾。 他是个即使心不完全属于他,但人在他身边,他也有耐心耗下去的人。 第二天上车,余津津看到副驾上的破帆布包,里面盛着6万块钱,铁证,在车里扔了一夜。 怕夜长梦多,余津津把手头的钱一凑,又回边柏青的房子,开了保险箱,偷了几万,交了首付。 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自己在边柏青眼里早就劣迹斑斑。 还不如直接黑成一片。 房子是现成的,前□□完钱,后脚立马给钥匙。 置业陪着余津津逛她的新房子。 可能在边柏青父母家住久了,看着哪里的房子都破烂、逼仄。 余津津很难接受新房子的客厅,还没她早上洗漱的卫生间大。 ——边柏青家,就是这么夸张。 三楼的独立卫生间,有软床,可以坐着刷牙、躺着敷面膜,干区还有按摩区和化妆区,有音响环绕音乐。 也难怪那次沈青渊到儿子住的房子,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虽然那套房子也有180平,两套相通360平,相当于大平层。但装修对沈青渊来说,还是简单到像毛坯。 安置房虽小,但到底是上面写自己名字。 只是有点······像太多努力后的结果,不尽人意才是常态。 穿梭在银行,办完各项手续,余津津乏力地坐回车里,觉得肚子疼。 一去卫生间,发现是痛经。 她赶忙吞蓝药片。 边柏青打电话,今天午饭有时间,要和她一起消磨。 药效发挥,已经不痛了,但还是微有不适,说不出来的,有种懵头懵脑的、浑身被湿气笼罩的雾感。 她不想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