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察觉到余津津神态的异变了,他无声笑了一下。 这声笑,是情人之间对彼此身体信号的熟悉,透亮她此时的血液激涌。 此刻,余津津很想吻他。 好几天了,那堵墙,两张床,徒添了她对他的渴望。 余津津正想偏头主动的时候,边柏青抬起了头。 是抬起,在她肩头上的十几公分。 足以让她吻他的唇,有了些难度。 需要余津津攀附住他的脖子,扬起脸—— 朝他暴露出所有渴望的表情。 她便迟疑了。 情浓时,无所谓谁主动被动,但这几天,他们两个之间冷热不均着,疙疙瘩瘩着。 她不愿做求和中主动的那个。 说来奇怪,两个人的战争,没有气节要守,赢了也没嘉尚,却偏偏要掰过对方那股气势。 边柏青嗅出了余津津渐冷的气息似的,直起了身子,催她: “快换衣服。” 余津津边换边问: “做什么?我又不会击剑。咦,为什么我的是黑色的,你是白色的?” 边柏青望着余津津,面无表情,不答。 余津津只好赶紧换好击剑服。 谁知道这个神经病,又是破锁又是铺道的,要玩什么花样? 和他接触,别指望下一秒会做些什么,又是什么好想法。 边柏青把两人的击剑服连上电线。 两个人背后都拖着根电线,余津津觉得好笑: “像两条看家犬要撕咬。” 话音未落,边柏青手速快到抽在她屁股上一剑,头都没回。 佩剑和剑服连了电,余津津身后的灯,“嘶——嘶——”闪鸣。 是边柏青的嘴替:你闭嘴。 余津津抿紧唇线。 赶鸭子上架,无人教余津津,边柏青就和她噼里啪啦击起剑来。 两人都戴着面罩,她看不到边柏青在战斗中的表情。 几场落花流水后,余津津发现,边柏青这崽子,非常、非常狡猾—— 他虽不教余津津怎么击剑,但是一直在用一种退让的方式,引导她进攻。 等到她以为自己步步为营的时候,一剑回击。 保证余津津的次次进攻,以高昂开始,以失败终结。 气得余津津换了招数,上来就狠厉劈杀边柏青。 这货也改了招数,完全不后退,回击更迅速,一剑结束比赛。 余津津的剑服不停连电,提示灯“嘶——嘶——”闪鸣。 ——戴着白色面罩的边柏青,又有了嘴替:手下败将。 余津津扯了面罩: “我不玩儿了!” 边柏青也取下面罩,戴着分泌多巴胺后的愉悦,他耙梳了两下头发,让它重新蓬松。 余津津瞥眼看到他的手指,在臃肿的剑服里伸出,更显修长。 他扯着剑服背心,收拾着自己,她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臃肿脱掉,显出边柏青身上多是直线条,腕骨长且直,鼻线锋利,下颌线绷削。 余津津心底暗暗盘算,这些修冷的线条,加重了他身上的漫不经心感。 使他与周围常见的臃肿成人们,区别开来,造成了她第一次见他,想看他,却排斥着他。 她忽然发现,自己是个精于计算的女人。 第一眼,已经计算到与这样气质的人相处,是困难的。 排斥他,无非是畏难······ 正放衣服的边柏青,忽然转过头,看着余津津欣赏他的眼睛。 已经激烈交合过那么多次,两人之间因为这几天的别别扭扭,生出新的陌生羞涩似的。 余津津忙瞥走自己察觉不出的温柔眼神。 这就是上床太快的后果,近密的距离中,生出嫌隙,反倒不知道怎么修复。 其实,余津津那晚之所以敢明目张胆提薛永泽,还是因为极其介意赵楚楚和边柏青的不清不楚。 是种假借醉酒之名的报复。 这个同样醉酒的夜晚,或许是被边柏青击到落花流水的挫败感,她没忍住。 ——老谭的那些劝慰,在情人相对时,压根是无用的。 情侣间该吃的醋,积压越久,酿得越酸。 余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