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收整好,搬到将军卧房处去。” “什么?!” 不光冰兰惊讶叫出声,连冰清都暗暗看过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还有个将军府夫人的名头呢,快去收拾。”周枳看着两人的表情,仿佛天塌下来一般,也不解释,朝着陈忻之住处去了。 两人当然不愿意,她们知道自家小姐是将军府的夫人,只是小姐要和将军一处,那她们不就得日日都见到他,一想到那压迫感,两人都面色不好。 门口守着两个小厮,见到周枳,恭敬行了礼。 周枳便问道:“将军可在里面?还在休息?” 话音不小,里面已是灯光昏黄,传出陈忻之低沉的嗓音,“进来。” 周枳进去,直接说了王府的事,“若是不给住也不合适,就先答应了,只是有人住在此处,我总不能还住南边的卧房,被外人知道……总不好,只能将就凑合一起住了,等回府再照旧。” 她话音坦荡,倒没考虑太多,更不在意名节,况且这人病着,实在有什么,她还能打不过? 陈忻之听完后,冷不丁夸赞一句,“你做的很好。”这话像是在夸一个小孩,周枳不解地看过去,他脸上依旧是冷冽的样子。 陆续间,周枳的东西就堆满了陈忻之的住处,这是周枳第一次和一个成年男子共处一室,她再怎么理智,多少也有点拘谨。 只是,陈忻之倒是能坦然处之,当她不存在一般,只有她把妆台摆好的时候,看了两眼。 等到王府的人过来,周枳又过去应酬一番,让他们安心住下。也是这时,她才知道,原来王妃是前成关军将军的嫡女。 来住的人,倒不是前将军,而是王妃的嫂嫂和兄长,现下也是在州府为官,才刚上京来。 两人也是极规矩的人,待人谦和,对周枳也是谢了又谢。 等到要熄灯时,周枳才洗漱完,进了里屋,看着榻上的床褥,朝着那边走去。 陈忻之本在就着烛火看书,放下后朝着这边来,说:“你睡床上去。” 这是准备自己睡榻上了。 周枳迟疑,“你有伤在身,还是我睡吧,我睡习惯了硬木板,不觉得不舒服。” 陈忻之已经开始脱鞋袜,“明早还得早起。” 说着径自和衣躺了下去,周枳一时分不清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好吧,她承认自己在府中时,起的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 想到这儿,看着眼前闭眼的人,又不想委屈自己了,谁叫这人阴阳怪气。 转身就朝着里面的松软的床上去了。 等到她离开,陈忻之才睁开眼,朝那边看了一眼,又转头回来,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还不是周枳起床的时候,就听得冰清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小姐,小姐,起来了。” 也不知叫了多久,周枳才模糊睁开眼睛,“才什么时辰啊,就要起了?” 冰清忍着笑意,说到:“辰时早刻了,将军卯时就起了,现在已在用膳呢。” 周枳正迷糊,也不忘今日有宴,哼哼唧唧起来,由着冰清给自己梳妆打扮,如今在外头,自然不能像在府里那般披发,头发高挽,前后插着各色珠钗。 配上殷红的脂面,周枳更是亮丽如画,如同那画中仙一般。 只是她自己早已习惯,也不觉得有什么。 用过早膳的陈忻之回来时,就见周枳正披着外面的纱裙,轻纱曼舞,若是外人见了,必要移不开眼。 但陈忻之也只是随意看了眼,便坐在榻上去了。 冰清和冰兰两人,刚刚还在和周枳打闹嬉笑,这会儿见到陈忻之,两人若鹌鹑一般,不敢吭声,周枳笑她俩,“胆小鬼。” 冰兰吐吐舌头,悄声说到:“小姐你不觉得将军很可怕吗?我只想着跟他在一个院子,就直发抖,如今日日盼着回府。” 周枳也学她,悄声回到:“他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双眼睛一张嘴,又不是有三头六臂的怪兽。” 想了想又说:“将军他,心肠很好。所以,不用怕。” 冰兰耸耸肩,明显不信,凡是这京城的人,说到将军,无不是又怕又畏的,也只有自家小姐如此大胆,她可不敢。 等了好一会儿,周枳才收拾好,踱步往外面出去,“走吧,陈将军。” 刚才虽然三人在里面窸窸窣窣说着话,但陈忻之功夫好,早就听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见到盛装打扮的周枳,倒是深深看了一眼,却不是看她,而是透过她看到了那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