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明明还是白天,街上却也没有什么行人。 空荡荡的街道上,一名穿着官服撑着伞的年轻男子在镇南王府前站定,他看着眼前这座恢宏气派的王府,眸中带着些许期盼和怅然。 他越过两旁的石狮走上台阶来到大门旁,从怀里摸出来一封拓着朱红色印泥的信,交到了门边一名看门的侍卫手上。 “劳烦官爷将这封信交给宋娘子。” 那侍卫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信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那封信就被转到了萧竭手上,又从萧竭那儿转到了书房。 “王爷,裴安给宋娘子带了一封信。”萧竭开口道。 书房内,陆倾泽正立在窗边看着外边儿的小雨敲打在枝叶,绽起一番水花。 听见了萧竭的话,陆倾泽挑挑眉,转身看向萧竭极其手中的那封信。 “那你该拿去棠院,而不是给我。”陆倾泽看着萧竭淡淡道。 闻言,萧竭愣了一下,不解道:“王爷不检查一下信件的内容?您就不担心那裴安跟宋娘子……” “有何可担心的?”陆倾泽挑了挑眉,“这是她的信,我不能擅自查看,送去棠院吧。” 萧竭犹豫了一下,还是拱手道:“是。” 退出书房后,萧竭思索一番,叫来了门口的小侍卫,吩咐道:“你去将这封信送去棠院,不要提起给过我,明白?” 小侍卫了然地点点头,便拿着信往棠院去。 宋夷光此时正独自坐在廊边,她看着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心中不知怎的一阵烦闷。 未几,绿萝撑着伞从院门处走了过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她走进廊内收起了伞放在一旁,便端着食盒走了过来:“姑娘,奴婢方才去厨房领小食,回来在院门看见了一个小侍卫,瞧着像是守王府大门的。” “守门的小侍卫来这儿做什么?”宋夷光娥眉微微蹙起。 “他给了奴婢一封信,说是府外的一位大人托他转交给姑娘的。”说罢,绿萝放下食盒,将那封信拿出来交到了宋夷光的手上。 宋夷光看着信封上的朱红色印泥,眨了眨眼睛,轻轻撕开信封,将里面薄薄的一层的信纸拿了出来,展了开来。 信上的字迹很是规整,开头便是一句熟悉的话:昭昭,见信如唔,展信舒颜。 宋夷光睫毛颤了颤,心下已经知晓了写信的主人是谁。 那小侍卫说前来送信的是一位大人,那裴安莫不是中了榜已经封了官了? 信的内容不多,问安占了大部分,还讲述了这几年他往宋府寄了许多封信皆未收到回信,直至来到了京都才知晓宋家出了事。 最后还提及了一段话:我如今也封了官,赐了府邸,也实在不忍看你寄人篱下,听闻陆倾泽凶残暴戾,喜怒无常,你待在他身边定是受了委屈,若你愿意,我可以去求一个恩典,让官家将你送来我这儿,往后我照顾你。 看完这些,宋夷光眨了眨眼睛,将信折好捏在手心,道:“绿萝,咱们回屋吧。” “好。” 绿萝撑着伞提着食盒,将宋夷光送回了屋子。 宋夷光径直走到桌案前坐下,看了一眼一旁的灯盏,纤长的手指将灯罩轻轻捏住拿了起来,随后另一只手将信纸放在了火苗上点燃,丢在了一旁。 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轻声道:“绿萝,准备纸笔。” “好。” 宋夷光给裴安写了一封回信,大概的意思就是自己在镇南王府过得很好,陆倾泽对自己很好,让他不必挂念,最后祝贺他得了功名。 写完后,宋夷光便吩咐绿萝将信送了出去。 时间过得飞快,三月之期也越来越近,陆倾泽心下担心,吩咐了黎樱寸步不离地保护宋夷光。 宋夷光也自知不安全,出门玩儿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这日因为南国派了使臣前来盛国相谈两国事宜,宫里为了款待而举办了蹴鞠比赛,地点就在皇家围猎场内的蹴鞠场。 朝中权贵皆会前往,陆倾泽也不例外,而让宋夷光一个人留在王府内他也不放心,便将宋夷光也一同带了去。 这日天气很好,气温逐渐回暖,蹴鞠场内很是热闹。 陆倾泽将宋夷光带到了女眷观看的位置,嘱咐了姜梓宴关照一番,便转身离开了。 姜梓宴笑着拉住宋夷光的手,轻声道:“宋娘子不必紧张,就是个寻常比赛罢了,就当是玩儿了,你坐本宫身边便是。” 闻言,宋夷光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