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帝,定纳你为妃。” 她将碗筷扫荡在侧,叠在一块,阻了少年跃跃欲试的手。 她如今有几分感悟。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有些人就是有当祸水的人潜质。 李明舒扫过少女淡红的唇,没错过那戏谑的弧度,怪异地动了动眸,竟一本正经地问: “那皇后是…驸马?” 青殷手托着下巴,手肘着桌,偏头看着他,故意道: “他是本宫原配,糟糠之妻不下堂,爱妃何必计较,本宫定还是喜爱你多一些。” “……” 李明舒脖颈僵硬,心下荒缪,难以言喻的神色掩饰不住。 良久,他皮笑肉不笑地恭维道: “那就祝公主早日得偿所愿。” 他起身,收拾了三碗筷,直径朝着厨房走去。 “去哪啊?”青殷弯起嘴角,看着他似恼羞成怒的背影,郁结黯淡的心思活跃了几分。 “去吃灶上的饺子。” 她若有所思。 他若是个不谙世事的贵家公子,的确适合当个赋闲在家的卧榻陪侍,像个精致花瓶。 可偏偏人家既不是娇艳欲滴的娇花,也不是一碰稀碎的花瓶,而是深藏不露的刽子手。 也就她铤而走险,把一刀刃藏在身边。 * 夜黑风高,万籁俱寂。 庭院角落,男子持着烛柄,用衣袖挡住寒风飘雪,渺小的烛光潋滟摇晃,照着女子芳华绝代的半张凝重深沉的侧脸。 那歪扭污脏的画押之词被她紧紧拴在手里,用力得发白,一字一句未有遗漏的供词滚动在眼球间,刷了一层压抑不住的寒气。 “好一个陆和通…”青殷眯了眯眼,“他以为本宫当真是个只听他儿子枕边风的蠢货嘛?” 她凌厉无比的美目盯着周子湛:“这个案子,有何人出面过?” 周子湛抬眼:“并没有,兹事体大,臣并未宣扬,但此人是世子殿下亲自报官擒拿,想来世子殿下密切关注。” 青殷将供词塞给他: “他说的庙宇你们可曾前去查验?” “臣私下去看过,光福寺庙宇中皆为参悟打禅的僧人,来往香客是过路的商户或是乔迁的新贵,并未有伏兵驽甲的踪迹,臣还未派官府去查,以防万一先来跟公主商榷。” 他目光复杂: “臣仔细查勘过收缴的兵器甲弩,规格标准,重量不差,地方特批的打铁炉锻造不出如此精良的器具,陆氏那打铁铺子绝不可能炼出这样的东西。” 青殷若有所思,掀起眼皮: “陆府家中密道中除了这些铁器,还有朝廷赈灾的官银,赫连大人从未参与过赈灾,与他绝无干系。” 周子湛点点头: “陆氏指认曹县令是同谋,说是他亲口所认那兵器是运至光福寺,里头藏了赫连大人的府兵。” 青殷冷笑一声: “他既敢如此攀附,想来是万事俱备,这物证只需假装放在光福寺中,倒是容易。” 她沉思道:“不过这府兵…” 周子湛作揖:“公主该早日与赫连大人商榷,臣不便明面拖延,明日府衙会传召曹县令,若供词一致,便立马会派人查封光福寺庙。” 青殷眸底浮现出一缕暗光。 她了解表兄,虽多年抱负不展,可若因此生出反心,绝非他心境,私藏操练府兵这如同反叛谋逆的行径于他而言荒谬无比。 更何况若表兄当真不轨,适才也不会为保家族拒绝嘉宁。 陆和通该是受人指使,不会无缘无故指摘什么府兵,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你好生看着陆和通,期间不可让任何人与他接触。” 青殷沉声说: “本宫,倒是要去会会故人。” 周子湛低调离开。 青殷回屋,犹豫再三中,还是没去打扰赫连启。 表兄本就心绪不佳,若是无妄之灾,岂不徒添心结隔阂。 她迅速换了身便捷的夜行衣,独自一人,如同无形无影的鬼魅穿梭跳跃于房檐之上,轻功所至,落脚无声。 她奔着目的地,不到片刻,就悄无声息落在一家门厅清俭的府邸,寂静无声,半夜人人皆已入寝。 青殷翻窗而入,顷刻间,驮着一如若人形的沙袋,轻而易举地翻窗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