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日,从皇宫祭祖宴礼回来后,东宫就堆满了冬至和祁琮生辰的贺礼,都是皇室宗亲和世家大族精心准备的。 姜雀灵看着像流水一样不断送进来的红绸贺礼,心里却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当年无人将祁琮的生辰放在心上,如今却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送入东宫的贺礼,有多么贵重稀罕。 “愣在这儿做什么?”祁琮走过来,“去瞧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姜雀灵拉住祁琮的手,“有什么好看,比不上我准备的。” 祁琮回过身,看着她笑,语调轻扬:“哦?你准备了什么?” 祁琮平日里很少笑,惯常肃着一张冷峻的脸。大部分的笑,都是在姜雀灵面前才有,但也是笑容淡淡的,像今日这般喜上眉梢的,还是第一回。 姜雀灵用【一用即有】,从袖口里抽出一段红绸,示意他低头,“先保密。” “好。”祁琮上前一步,双手背到身后,顺从地弯下腰闭上眼睛。 姜雀灵将红绸蒙上他的双眼,绕到后脑勺上系好。 她牵起他的手,领着他往前走。 白雪皑皑的地面,脚踩在雪上会有嘎吱的脆响。 对祁琮来说,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与兴奋。 他们来到御花园的荷花湖边,湖边有一艘木船。 在黄总管和来福的帮助下,祁琮和姜雀灵顺利坐上了铺着暖垫的木船。 冬日时节,偌大的荷花湖只余残枝败叶,虽然湖面上没有结冰,但行舟于湖面,冷风飕飕,空景寂寂。 黄总管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十分不解地同姜雀灵说:“那边的腊梅开得正好,您二位何不去那梅花下赏玩?这荷花湖不到时季,无甚好看的。” 来福将两只青铜暖手炉放入木船中,听了黄总管的话后,连忙附和道:“就是啊,这湖里要到了夏季才美呢。” 姜雀灵笑得神秘,专门探头去问十分平静,嘴角挂着笑的祁琮,故意问道:“太子以为呢?” “全凭太子妃吩咐。” 黄总管和来福立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噢哟哟”的意思。 姜雀灵笑着回过头,对黄总管和来福说:“一会儿这园里,只有我和太子二人。其他人若非要紧事,都不许进园打扰。” 黄总管和来福听完,又看了看双眼蒙着红绸一直平静坐着的太子,那笑得简直合不拢嘴,忙说:“省得了省得了。” 待二人走后,祁琮轻笑出声,“你想对孤做什么?” 姜雀灵立刻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你少来!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可惜了。” 姜雀灵又气又无奈地笑了,“祁琮,你够了。” 她用【一用即会】,拥有超会划船术,轻松悠哉地摆着木浆,往湖心划去。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夕阳的金橘光平铺在如镜的湖面上,木船驶过,泛起阵阵涟漪,灼灼碎光旖旎耀眼,几乎要将船上的一对璧人融进金色里。 祁琮抄手抱臂,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不过在木船上,确实没试过。” 姜雀灵的脸颊噌的一下红了,“你没完了是吧。” 祁琮凑脸过去,嗅到她身上的馨香,用低沉的嗓音说:“明年荷花开的时候,试试?” “我——” 她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了唇角。 过了一会儿,他才笑着重新坐好,“好,你答应了。” 她惊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我何时答应了。” “不愿意?” “我——”她伸脚踢了踢祁琮,嗔道:“你好烦。” 祁琮笑而不语。 广阔的湖里,冷风肆虐,他还在想着她究竟想做什么时,忽然发现眼前的光影一暗,耳边听到唰唰叶片相撞的声音,鼻尖嗅到了一股淡雅的菡萏香。 他讶然地问:“这——荷花开了?” 在他看不见的四周,绵延宽阔的碧绿铺面整个湖面,娇艳欲滴、颜色各异的荷花高低交错立在碧绿间。 冬日寒风穿梭而来,就成了夏日清凉风。 为了在冬日里造就这一片荷花景,花光了她之前积攒的所有【三秒花会开】道具。 姜雀灵伸手握住他想要扯下红绸的手,“不急。” 她胡诌起来,半点也不喘气:“算是一个幻术。从前在芜溪学的,教我的那位师父说,一生只能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