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待陆文出府,便派人通知李束,那李束闻言大喜,他数日来正遍寻不得陆文,谁曾想他会自己送上门来,至于翁观园所言那张家军,他更是冷笑一声,他早先担心陆文去肃州求援,早已派人送了张家好处,没成想这张家如此贪心,两头便宜都想占,不过既是这样昏聩之人,哪里真会借什么精兵给陆文,不过哄小子无知罢了,他哪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此次会面,他取了陆家父子性命,这金城郡日后便是他一人天下,越想越喜,便唤来亲兵,让他送上一壶好酒去郡守府与陆政之,陆政之接过,知他大限已到,忍不住哭泣,唯今只愿文郎能脱离险境,来日替他报仇雪恨。 是夜,陆文得信,领数十人进郡守府,府中正设宴,陆政之见陆文,大惊失色,又见那李束神色自满,他只觉眼前一黑,望向陆文,满眼悲痛,陆文见父亲如此,眼眶一红,不敢再看,命人提箱子上前来,俯身对李束行礼道“见过将军,此乃我家张大王向将军进献之礼,望将军念我父老迈,舍他与我归去颐养天年。” 李束起身笑道“小侄客气了,如此厚礼,我怎当得。” 陆文道“将军劳苦功高,自然当得。”他说着,便转身打开箱柜,满满一箱金银,晃了李束的眼,他向前几步,欲要看清些,谁知那陆文忽从柜中掏出一柄大刀,正是眼疾手快,一刀挥向那李束,李束还未反应过来,人头依然落地,至死都还瞪着眼。 场中众人多被这变故吓到,陆文趁机提起李束人头,大声高喊“逆贼已死,郡守归位!”陆文身后几人亦与他一样,抽出刀来,跟着他大喊“逆贼逆贼已死,郡守归位!” 翁观园先是被吓到了,听陆文之言,忙冲陆政之跪下,大呼“逆贼已死,还请郡守主持大局!” 场中众人,多是金城郡大户人家,这李束上位,迫他们交钱交粮,原就引起不满,只是碍于他手中兵力,多不敢言忙,他既已死,且这陆文身后有匪军张家支持,更不敢得罪,跪下道“请郡守主持大局!” 李束手下兵将多是近日招募,多是新兵,对李束忠心之人不多,原就是受他蛊惑,才起了反叛心思,他一死,群龙无首,此时见那陆文身高八尺有余,威风凛凛,一手持大刀,一手中提着人头,身后数十人,亦是手提大刀,威武雄壮,一时多是吓得不敢说话,哪里还有其他想法,亦跪下道“请郡守主持大局!” 陆政之原以为他父子今日要命丧黄泉,未曾想到局势变化如此之快,望向场中高大威猛的儿郎,不禁露出欣慰之色,在他簇拥之下,走上高位道“诸位与我受逆贼胁迫多日,饱受苦楚,我心甚痛,今日我儿文郎诛杀逆贼,实乃大喜,是当庆祝!”说着便唤人取酒来,亲与众人举杯,众人原担心他秋后算账,闻他之言,知他不予计较,倒是放下心来,与之饮酒,众人痛饮至半夜,方才散了兴味,各自散去。 待人离去,陆政之与陆文进室内,两人言语间,陆政之方知,他所带之人,根本不是什么张家军,乃是他在城外花了银钱雇来的流民,不过让他们演了一出戏,陆政之闻言,后怕又骄傲,他家文郎,当真智勇双全。 此间事了,陆文记挂着恩人,便与父亲说了他之遭遇,陆政之闻言,深感江絮大义,便放陆文离去,好让他接恩人入府,享受富贵。 江絮揣着银钱回到客栈,天色已晚,她吃了饼子,洗漱好,便上床睡去,近日他去帮人搬货,身子疲倦得很,睡及半夜,仍不见周文归来,便去问守店的掌柜,掌柜打着哈欠道他一早就出门去,一直未归,江絮近日多与他相处,知他还未寻到亲人,恐他在路上出什么事,便寻掌柜借了灯笼去寻。 金城郡虽无宵禁,但已是半夜路上早没了人影,她提着灯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道上,远处似乎有马蹄声传来,她不欲惹事,正想避开来,却见那不远处,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向她而来,那人身着银色甲胄,威风凛凛,正是她担心的周文。